“他去找人打扫房间,还说帮我联系了上海的医生。你一会把我的病历,我的身份证明,都拿给赵站长。”

赵管家:“好的!哎呀,房间还没有打扫,我临走前,就跟大堂经理说了。这个洒店不是个玩意,开战了,洋人人心慌慌,他们都去为洋人服务,那帮小服务生,也抢着为洋人服务,其实我们给的小费并不低,这酒店狗眼看人低。”

刘老太爷道:“打仗了,可能连服务生都跑了,何况洋人,我们自己收拾吧。我看赵站长是强装镇定,其实心里比我们都着急。”

赵管家突然感觉不对劲,不放心地要向外走,“我,我去看一看,叫人来收拾房间。”说着就去拉门。

赵管家刚拉开房门,赵启山从外面进来,手上拿着小扫帚和簸箕。

“怎么哪都找不到人,赵管家,你手下的人,都去哪了?”赵启山的语气,明显带有不满。

赵管家赶紧抢过赵启山手上的东西,自己边扫地上的碎玻璃,边说道:“哎呀,他们可能认为该回家了,跑出去买点东西,好回家炫耀一下吧。”

赵管家收拾完出去,再进来时,手上拿着刘老太爷的病历,身份证明等东西。

这时,又有人敲门,赵管家赶紧跑过去开门,是古明,身后还有一个穿电报局制服的人。

“有姓刘的吗,电报。”

赵管家应声说道:“有,有,接过电报,也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钢笔,在签收单上签了名字。”

赵管家回身把电报递给刘老太爷,“老爷,你看刘主席多孝敬你,我刚回来,刘主席的回电就到了。”

刘老太爷没有接电报,“你读一下电文就行了。”

赵管家点头哈腰,拆开信封,取出电文,“父亲大人钧鉴,其一切行程安排,都应以赵站长同意为盼!”

赵启山看一眼赵管家,知道这家伙肯定在捣鬼。收拾他以后有机会,不过现在还要利用他。

“我要去为老太爷安排医生,刘主席的委托,我责任重大。”

随后,赵启山起身告辞出来。

赵管家知道,即便是老太爷,也不能任性行动,必须听从赵启山的安排。他心里既坦然又遗憾。

坦然的是,不用担心将来的事情。如果老太爷真的到了台湾,又被扣留在那,他这个随从,是躲不了干系的。倘若刘主席知道他吃里扒外,可能要扒了他的皮。

赵管家遗憾的是,另一条大黄鱼得不到不说,他还怕已经到手的这条大黄鱼,人家给要回去。一条大黄鱼,可是十两金子,上海金店老字号的东西,一看就是足金的,成色没得说。

赵启山留下古明,去胡歌清会议现场,观察会议动向,注意胡歌清什么时候散会,有什么行动,自己连续倒几辆人力车,辗转来到机场,观察撤离路线。

机场周围,人山人海,也不乏像赵启山这样军衔的人。

在第一道岗哨处,卫兵看到上校军衔的赵启山,只敬了个礼,并没有阻拦。

来到这二道哨卡,卫兵拦下赵启山,“长官,你是要乘飞机吗?”

赵启山掏出证件,递了过去,“我不乘飞机,我检查一下安保情况,保密局有众多人员,需要离开上海。”

卫兵仔细核对后,把证件还给赵启山,立正,向赵启山敬礼,“长官请!”

向前第三道岗哨,没有飞机票绝对进不去的。

这时,看到两个戴袖标的宪兵,拖着一个瘦小的男子出来。那个男子撒泼躺地,双脚乱蹬,“那票是真的,我花两条大黄鱼买的……”

两个卫兵把这人拖出岗哨,往地上一扔,转身往回走。

“等一下,宪兵!”赵启山叫住这两人。

两人回头,见是上校军官,立正,向赵启山敬礼,“长官,有事吗?”

赵启山指着在地上打滚的人,“他是怎么回事,没有机票吗,他是怎么进去的?”

“报告长官,他拿了一张假机票,骗过了我们三道岗哨,登机时才被发现是假票,他说是用了两根金条,从黑市上买的,估计是被做假票的不法人员骗了。”

“他想去哪?”

“报告长官,他想去台湾,他自称是共党投诚人员。”

赵启山笑着点头,示意两人可以走了。随后回身,厌恶地看了一眼还在地上打滚那人,心里暗骂一句:“活该!”

赵启山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太多的特务。

赵启山首先回到上海保密局,毕站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看到秘书小王,赵启山问道:“王秘书,怎么站长、副站长都不在?”

王秘书说道:“站长去警备司令部开会了,副站长安排家属撤离。对了,毕站长说了,赵站长和其他来沪人员,最好自行撤离。”

自行撤离,这是推出去不管了。

赵启山又问道:“现在战况怎么样,共军没有建立登陆点吧?”

王秘书小声说道:“共军从西起湖口,东至江阴,长达500公里的江面上,强行突破,已经建立了几个登陆点。”

“呃,共军已过江了。下一步将是宁沪杭决战,汤司令决心守六个月,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王秘书苦笑一下,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王秘书向前走了两步,回头又说道:“赵站长,你放心,早晨毕站长还跟沈上校说,刘主席的父亲,他一定能送到台湾。”

赵启山笑一笑,点点头也离开了。

看来,毕站长和沈丘人,会以共军逼近上海为由,强行将刘老太爷,送往台湾。

赵启山要争分夺秒,抢在他们之前,把刘老太爷送到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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