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站长严肃地对赵启山说道:“赵站长,你要想清楚,这可不是在赌场的牌桌上,押错了还有翻本的机会,人生路上你押错了,就毁掉了前途。”
“我愿意去赌一把,跟着刘主席,他是我这辈子接触到的最高长官了。”赵启山坚定的表示。
童坤道:“我知道你是一员战将,也有很长远的目光,在这件事情上,我非常赞同毕站长的意见。”
毕站长先看一眼沈丘人,又看了一眼孙福生,他看孙福生是带有厌恶神态,最后目光还是落在赵启山身上,“这里除了我之外,你们四个人都是同学,有着不一般的情意,尤其是赵站长和孙队长,还有特殊战友之情,八年坚持在东北敌后,出生入死,现在关系也最僵。”
童坤也摇头,“我这个老大哥,还当过两位的站长,看来也不够格,没维护好同学关系。”
毕站长又继续说道:“孙队长从南京来,特意要通过我的私人关系,扣下赵站长,这完全不符合保密局规定。说实话,我对你的要求还挺吃惊的。”
孙福生接话:“我这是对党国负责,毕站长问我敢不敢当赵启山的面,把我的想法说出来,还说现在党国是风雨飘摇,非常时期,没有时间按常规方法甄别一个人。我现在就当面说了,我当陶站长、当童站长都说过。我的想法,既然是非常时期,那就非常对待,扣押后,起码撤了赵启山的职,再找证据,这样对党国少受损失。我承认,我没有过硬的证据,来指控赵启山是共党,现在党国的首都都不保,共军肯定会过江,但我终究会找到证据,历史将证明,我孙福生是正确的。”
赵启山开怀大笑起来,“我早就说过,你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你神经有病,我希望你去医院住院,或者是你辞职,这是你对党国最大的贡献。一个偏执的人,将给党国事业,带来很大的损失。”
沈丘人不耐烦了,“你们两个人别争了,什么共党嫌疑,什么偏执,我都不相信。在武汉我和赵贤弟,有过非常愉快的合作,我挺敬佩赵贤弟的。但是,赵贤弟不想让刘老太爷去台湾,让我还是意外。几分钟前,我还以为赵贤弟,单纯是受刘主席之托,要完成任务,现在我突然想通了,赵贤弟这是要改换门庭,是在保密局受到了委屈,感觉怀才不遇,是不是这样?”
赵启山道:“我并非像你想的那样,但说不对现实失望,也非实情。我们搞了太多的胁迫,人质扣押,对待刘主席这样的雄居一方,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还搞这些小动作,实在让人不齿。人无信则不立,我答应了刘主席,我就要做到,除非你们提供刘主席谋反之证据,否则,我必须按我想法做事。”
沈丘人说道:“我请了两尊大佛,毕站长和童站长,先后都是你的领导,还不能让你同意,和刘老爷子去台湾,你说吧,你怎么能同意?告诉你,没有上面的手令,做这些事情,不会留下文字东西的。”
赵启山:“谁给你下的命令,什么时候得到的命令?”
沈丘人道:“下命令的人我不能说,你可以给局主任秘书办公室打电话。至于接到命令的时间,是我们那天见面之后。”
赵启山嘲笑道:“下面这些办事人员,不都将是牺牲的对象吗?包括你,到时候责任都会推到你头上。我还以为是毛局长亲自下的命令,原来都在耍滑头,让下面的人背黑锅。”
沈丘人:“不能这么说,谁也不会加害刘老太爷。我们这些人,顶多会暂时撤职,但为党国立功的人,上面是不会忘记的。”
童坤说道:“丘人,能不能这样,这件事情把赵老弟摘除,在他所谓不知情时,让刘老爷子自己去台湾。”
沈丘人道:“这种方法试过了,行不通,上面才让我出面找赵贤弟。那老爷子说儿子有交待,最后都听赵站长的。不然,我干嘛搬动你们两位,毕站长还从外地特意跑回来,前面开会,都由副站长代为参加呢。”
孙福生撇嘴说道:“上面肯定知道姓刘的有问题,对我们下面不好明说,让我们自己去思考,知道我们保密局人员,会无条件执行命令。让我说,有人就是故意的,有意破坏上面统一部署,好让那个姓刘的,没有后顾之忧。看吧,到时候那些地方军阀,肯定出事。”
赵启山把脸一沉,“这件事情有你说话的份吗,不看在两位站长,还有同学沈兄的面子,我根本不会理你,现在看到你,我浑身就不舒服。整天不是疑神疑鬼,就是搬弄是非。你在这里,我离开!”说完,赵启山把脸转向毕站长,“毕站长,今天对我是什么意思,是你奉命扣押我,还是对我进行审问,把今天的见面的目的,让我了解清楚。”
毕站长沉着脸,用手示意赵启山坐下。今天见面的性质,确实不好界定,上面把权力交给了毕站长,让他们说服赵启山,目的把刘老太爷送到台湾。同时,如果孙福生提供了证据,或者发现赵启山有异常,可以暂时扣押赵启山。
单从余萍事情上,根本无法扣押赵启山,而在刘老太爷事情上,他不敢以此扣押赵启山。当然,他可以用别的理由,限制赵启山自由,隔断他与刘老太爷联系,等老爷子到了台湾,再放了赵启山。但这样做的太明显了,刘主席会暴怒的,到时候把所有气,都会发到他的头上,他才不干这种傻事呢。
毕站长缓缓说道:“刚才你的同学,沈先生,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今天把你找来,也不是我的想法,是上面的意思,我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坚持。你的行为,唯一可以解释得通的理由,就是我前面警告过你的,你想投靠在刘主席门下。当然,像孙队长刚才说的话,也很不恰当,没有理由,不应该怀疑同志的忠诚。我们这些人,更没有权力,去怀疑一个省政府主席。我想,赵站长,你不会怀疑沈先生的为人吧,他要把刘老太爷送台湾,也是在执行命令。现在,我们党国的现状,就是山头林立,政出多门,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说了这些,毕站长停了下来。说心里话,他不喜欢赵启山,但更不喜欢孙福生,看到这两人互相攻讦,心里还有稍许的快乐。但上面布置的任务没完成,总归不好交待。
上面布置任务时,明确说不能有任何威胁、恐吓行为,不能动粗,不能有帮派势力的公开介入,要让老爷子高高兴兴,自己主动要求去台湾。
如果没有刘主席的嘱咐,提前告诉老爷子不去台湾,这些或许很容易办到,但现在刘老太爷明确说,他儿子有交待,听赵启山的,赵启山又坚决不配合,让毕站长也没辙了。
毕站长看了一眼童坤,后者心领神会,但童坤也有自己的盘算,并不想全力配合毕站长。
童坤和赵启山,在沈阳做为正副站长一段时间,他还是关心赵启山的。
“赵站长,做为老大哥,我有一句忠告,也只对你说这一次。改换门庭的事情,不是不可以做,但是要分对方是谁。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个道理不用哥说。先不说刘主席抽鸦片,这可能是误传,单说那一省的势力,怎么能和中央相提并论。不要看总裁失势,李代总统走到前面,但李先生能掌控住大局吗?这些不用我说,兄弟你是聪明人,哥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能说一说吗?”
赵启山脑子飞快地转动,他不能困在上海,他要回201军,并且要把刘老太爷安全带回去。他根本没有投靠刘主席的想法,即便是还要在敌营潜伏,他也没有想投靠刘主席。
今天逼到头上,只能硬往前闯了。哎,刘老太爷真不了解情况,说出了实情,告诉人家刘主席交待,一切听自己的,这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了。
看着童坤,赵启山缓慢地说道:“我对时局很悲观,对造成现状很气愤。开战前,国军力量那么强大,今天的局面,到底是谁的过错?我是识时务者,知道党国是谁掌权。我也知道,国军如果守住长江,美国和国际反共产的援助,会源源不断。这是大好结局,李代总统会坐稳位置。党国可以靠半壁江山,励精图治,东山再起;如果长江失守,李代总统,只能代代而己,蒋总裁还会出山。到那时,党国的基业在哪里?收复大好河山的基地在哪里,各位想过没有?”
沈丘人插话道:“你以为西南地区,可以担当反共复国基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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