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梅朵卓玛家丁,箭穿着点燃的松塔,弯弓搭箭,把火种射向那顶大帐篷。很快,那顶大帐篷就烧起了大火。

张营长专门安排一个卫兵,站在高处,用望远镜观察营地的情况。只见这个卫兵跑下高地,来到张营长面前,“报告营长,我们给养大帐篷着火了!”

“你说什么?谎报军情我枪毙了你!”

“报告营长,是真的,我亲眼看到那顶大帐篷着火,我还核实了一下,确实是那顶给养大帐篷,它着火了。”

张营长一把夺过望远镜,自己亲自向高地走去,“命令二连,三连,部队交替掩护,先撤下来。”

张营长从望远镜中看到,他手下的士兵,正在全力救火,根本不在乎对方从背后射过来的子弹。大概士兵们知道,如果弹药爆炸了,不用对方开枪打他们,他们都要与其炸上天。

张营长气得,差一点把望远镜摔在地上。

“全体撤退,回营地抓住那几个毛贼,把他们统统宰了!”

守寨子的梅朵卓玛,见官军都撤退了,高兴得都跳了起来。她也在高岗上,从望远镜中看到,官军的营地帐篷都着起了大火。

与玉石对阵的政府军,现在是最难受的。帐篷着火,他们不能不管,那里有各式弹药,如果殉爆了,他们的人都要死。只能分兵两部分,一部分抵挡玉石他们,另一部分,拼命救火。

这种大帐篷着火,还不能直接撤帐篷,怕上面的火,直接落到弹药上。最后政府军想了个办法,在弹药箱上面,直接盖上小帐篷,把小帐篷上面、侧面,都浇满水,使大帐篷落下的着火碎片,不能燃着弹药箱。至于粮食和其他东西,暂时就顾不上了。

官军身后着火,正好给玉石他们瞄准射击,创造了条件。

玉石他们在政府军营地一阵折腾,已经做到了人手一支枪了,步兵也变成了骑兵。

玉石注意到,梅朵卓玛大寨方向,枪声已经停止,见时机差不多了,便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玉石带领队伍,没有直接回大寨子,而是绕过寨子,直接奔山口方向。

路上,就看到二十来名政府军,正迎面来,玉石判断出,那是从山口撤下的残兵败将,从前后两路夹击中,逃出来的人。

这些人看到玉石的马队,便开始四下逃窜。玉石挥枪,带领队伍冲了上去,一阵刀劈枪射,又打倒几个人,剩下十几名政府军,干脆跪下举枪投降,因为他们已经精疲力竭,实在是跑不动了。

从俘虏的肩章上,玉石看到有一个中尉,一审问,他正是带队的连长。

了解到山口的战斗已经结束,政府军大败。

玉石让人把俘虏都捆上双手,自己把他们的枪卸下枪栓,把枪还由俘虏自己背着。他带四名民团,押着这群俘虏回大寨。剩下的人,两三人一组,骑马继续搜寻打散的官军。

天大亮,玉石押着俘虏,回到了梅朵卓玛的大寨中,寨中的男女老幼一阵欢腾。人们夹道欢迎,把玉石看做天神下凡。

梅朵卓玛率领全家人,包括央金旺姆,拖着一条伤腿,也包括老土司夫人,还有梅朵卓玛的小妹妹,都来迎接玉石。

不久,玉石派出的寨兵都回来,报告又消灭两个士兵,活捉了三人。经过清点确认,和那个连长的口供,张营长派出去的一连,近七十人,无一漏网,都被消灭或俘虏。

玉石计算,两仗下来,政府军的兵力被消灭一半。玉石估计,政府军不会继续打了,肯定要撤兵,或退出接触,等待支援。

玉石派出探马后,找梅朵卓玛和巴桑,来到央金旺姆的住处商量,玉石说道:“我们应该要乘胜追击,攻打索朗土司的官寨,一鼓作气,彻底消灭索朗。”

巴桑说道:“对,要索朗来求饶,答应把他靠近小寨那片肥美草场,割让给小寨,壮大小寨的势力。”

对小寨头人,梅朵卓玛的舅舅,在最近梅朵卓玛与政府军的冲突中,没有出兵援助,所持观望态度,梅朵卓玛和央金旺姆都感到失望。本来事情因小寨而起,最不应该袖手旁观的,应该是舅舅。但舅舅从政府方面,听说不允许索朗侵占他的小寨,不霸占他的草场,立马表示不与政府军作战,这是在索朗还没有松口,还要继续占领小寨的情况下,舅舅就背叛了梅朵卓玛。

玉石说道:“我们要解除索朗的武装,让索朗消失,让他们出现新土司,但这个土司要听我们的话,在我们的保护下,统治着他们官寨。他们的武装,也要由我们来领导。”

梅朵卓玛笑了,“这怎么可能,谁来当这个土司?你去做土司吗?”

玉石说道:“让扎旺土司的儿子,来当这个新土司,做傀儡。”

央金旺姆笑出了声,“让那个傻子当土司,他们家人会叛乱的,没有人会听一个傻子的安排。”

玉石笑道:“叛乱就消灭他们,我们可以在幕后帮助傻小子,我们来制定政策。让他们寨子的人,也过上安定的生活,也支持我们的事实上的统治。”

玉石的话,震撼到了其他三个人,玉石的方法,在当地还从来没人想过,更别说有人去实施了。

停了好一会,梅朵卓玛开口说道:“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去做吧,我和妹妹,都听你的。我回来以后,把我的想法,已经和妹妹,妈妈都说了,跟寨里的几个头面人物也说了,他们都表示同意。首先,就是把土司位置,禅让给你来当……”

玉石赶紧摆手,“不行,不行。”

玉石看向梅朵卓玛时,梅朵卓玛正看向央金旺姆,而央金旺姆却低下了头。其实,梅朵卓玛还有一条没有说出来,就是按照老土司的想法,三姐妹嫁给玉石,央金旺姆也同意的。

不等梅朵卓玛继续说,玉石打断了她的话,“我是不会当这个土司的,土司还是按你们的习俗,由你继续来当。在很长时间里,我都会留在你们这里,或者说我就不走了,和你们一起,完成我的、我们的理想。老土司有一句话说得对,留在这里也可以干革命。”

听说玉石不走了,巴桑点点头,梅朵卓玛和央金旺姆的眼睛都亮了,“太好了,你能留下来,我们以后就不怕官兵了。”

玉石这次回来后,就想着在这里,建立一个红色的根据地,秘密发展红色武装。

听到这里,赵启山不由赞叹道:“石头兄弟,你真敢想,要在这里建立红色政权,真的不容易呢!”

玉石也笑了,“哼,如果没有反动政府的掣肘,我早在这里建立苏维埃政权了,也建立红军武装了。”

赵启山对这个堂弟由衷赞许,想凭一己之力,独立建立革命根据地,发展红色武装,其胆略和魄力,让他这个当哥哥的刮目相看。

“又让我给打断了,你接着介绍吧!”

玉石继续回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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