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太残忍了些,特别是要让赵薄琰回答。
他真的很用力的得在克制情绪,“医生说只要心态好,配合治疗,能活长久着呢。”
肖美闫是半个字都不信。
“三个月可以吗?”
赵薄琰沉重地点头。
“那也行吧,够了。”肖美闫又试探着问了一句,“还能手术吗?”
如果可以,婚期延一下也没事的。
赵薄琰语气艰难,“不能。”
傅偲不忍听下去,但又走不掉,还好肖美闫没有在医院里失控。
“那真是可惜了,薄琰,回去吧,我不会化疗的。”在她刚从赵薄琰嘴里得知这个事起,她就已经想好了。
与其掉完头发痛苦到死,不如就坦然接受吧。
“妈。”赵薄琰试图想要劝他。
“薄琰,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但凡有点法子,妈都会尽力一试。可既然治不好,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那我不想这么痛苦。”
赵薄琰轻揽住了肖美闫的肩膀,手指在用力。
“送我回家吧,你爸还在等着呢。”
回去的车上,肖美闫叮嘱二人,“我生病的事,暂时不要说出去。”
赵薄琰的口气硬邦邦的,“他不应该知道吗?”
“他就算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把那个破婚礼取消了吧,你的身体吃不消。”
肖美闫听到这话,脸色顿变,“薄琰,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赵薄琰还要说话,被傅偲按住了。
她手指掐着他的手臂,让他别再说了。
赵家的佣人都换过一波了,如今待在里头的都是肖美闫的人。
“太太,我帮您拿行李。”
“少奶奶也来了……”
肖美闫面上一点没有表露出来,“先生呢?”
“先生刚到家,在里头呢。”
赵薄琰和赵先生本就感情冷淡,再加上那几年两人从未见过面,如今就算待在一个屋檐下,也难以亲近。
大厅内,赵先生坐在里头看报纸。
肖美闫放下包,就过去给他添了一杯热茶。
“去哪了?怎么才到家,还有薄琰他们过来,你都不事先告诉我一声。”
肖美闫嘴上不以为意地说着:“孩子们回家还要说啊,这是自己家里。”
赵先生放下了报纸,起身时看向赵薄琰。“跟我来趟书房。”
肖美闫在沙发上坐着,等到两人上楼后,她脸上的落寞和惧怕这才肆无忌惮往外涌。
她双手捧着脸,肩膀也压了下去。
佣人送了茶水和点心来,傅偲让她们自顾去忙,“有事会叫你们的,谢谢。”
肖美闫一直没说话,傅偲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她将水果朝肖美闫面前推去。
沙发上的人这才将脸从手掌间抬起来,“偲偲,以后薄琰身边只有你了,答应我,不要再把他抛下了。”
“你别这样说,他也需要你。”
肖美闫鼻尖酸涩不已,“我知道,我也不想的……”
二楼的书房内,紧接着就传出一阵声响。
是赵薄琰的声音,两人激烈地争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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