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恪横起上阳剑,眼神漠然,道:“凭我手中之剑。”
铁玄翊轻蔑一笑,道:“呵呵,我能说‘不自量力’来形容你的举止吗?”
姜云恪道:“我虽不自量力,但你未免过于轻狂,轻视敌人,此乃兵家大忌。”
铁玄翊摄来朴刀,一刀笔直劈出,刀锋过处,冻出一条长长的冰痕,“无心与你纠缠,倘若真动用实力,你在我手里绝计过不了十个回合。”
随后铁玄翊挺直身子,朗声道:“北鱼冰宫向来与中原诸派毫无纠葛,只是聂渊当年于北疆伤我派弟子无数,结下这番仇怨,我派弟子寻其多年无果,今闻聂渊被囚于贵寺,若贵寺能做个顺水人情将聂渊交出,我北鱼冰宫定与贵寺结缘百年不起任何冲突。”
其中一位老僧走出一步,合十道:“阿弥陀佛,聂施主过往杀孽虽重,如今在弊寺已有悔过之心,再有皈依佛门之意,这对于整座天下来说是件幸事。而今天下已乱,若弊寺让铁施主带走聂施主,恐怕只会横生更大的祸乱,望铁施主暂不计前嫌,结束了这一段仇怨。”
铁玄翊不为所动,他乃睚眦必报之辈,望着这位率先发言的老僧,直言道:“渡虔大师,想必你也知晓在下的性子,若今日少林寺不交出聂渊,只怕在下只得扰一扰少林寺诸僧的清修了。”
被叫做渡虔的老僧直言道:“铁施主虽有《北冥神箓玄功》,但少林寺开宗千百年,仍处于江湖武林泰斗之位,并非是惧人而来。若铁施主执意如此,那弊寺只好奉陪到底,但若铁施主真有能从弊寺带走聂施主的实力,弊寺绝无怨言。”
姜云恪截话道:“大师,此人断了我师姐一条手臂,能否让我与他做个了断?”
渡虔老僧沉默片刻,低声问道:“姜少侠既已来到嵩山,想必也是为了聂施主而来,所以不论二位如何了断,最后都会为了聂施主大闹少林寺,对吧?”
姜云恪直言不讳道:“大师所言不差,在下既要为师姐报断臂之仇,亦要斗胆从贵寺带走我师叔。”
铁玄翊闻言,心中便在想姜云恪一介毛头小子,初出江湖,如此一说,不免有些轻狂,也对自己名声有损,当即冷声道:“虽说近段时间以来,你姜云恪的名声在江湖中如日中天,可当着诸多少林耆老面前,你仍如此狂言,既然如此……”顿了一顿,铁玄翊猛地劈出一刀,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冰痕,“你对自己很有信心,你我就刀剑争个高下,你若让我输得心服口服,铁某自行离开嵩山,自此以后,聂渊与我北鱼冰宫的恩怨亦一笔勾销。但若你输我一招半式,聂渊之命握于我手,你与任何人不得阻拦。”同时也在询问少林寺诸僧。
姜云恪犹豫了,手中的剑握了又握,始终难以决定。这时,楼清姝、鱼仙儿已赶至,见左小仙右臂已断,皆是一惊,而后鱼仙儿走过去,自腰间取出一支小墨瓶,放出一只“止血蛊虫”,很快为左小仙止住了血势。
左小仙并未感激鱼仙儿,艰难行步来到姜云恪旁边,漠视铁玄翊,道:“想要取我师父的命,除非从我左小仙的尸体上踏过去。”
铁玄翊不屑大笑,道:“哈哈哈,真乃笑话,莫说你一介后辈,就算是少林寺诸位高僧在此,我铁玄翊想杀聂渊那也是举手投足之事。”
少林寺诸僧闻言却是敢怒不敢言,铁玄翊在江湖上可算得上顶尖高手之列,所言非虚。然少林寺传承百年乃武林泰斗,声誉容不得半点诋毁,当即一位肥头大耳、面相和蔼的老僧站出,道:“阿弥陀佛,少林寺乃佛门重地,我寺门人向来清心戒欲,与外界不结仇,但并非都是惧人之辈,如今铁施主出此狂言,实有挑战我寺之举,若我寺中,皆维诺不言,大失少林之危。老衲渡玄,斗胆向铁施主讨教一下贵派无上玄功。”
“渡玄师兄,不可……”
少林寺众僧急忙劝阻,却被渡玄及时打断,他道:“老衲既为少林寺主持方丈,当首当其冲,个人受辱是小,合寺声誉是大。少林寺众弟子听着,少林寺千百年来积攒的名声不可因任何人、任何事损失一二,否则你我皆是少林寺的千古罪人!”
众僧合十低头齐念:“谨遵方丈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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