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兴平元年,公元194年

历时数月的徐州之战终于在曹仁的狼狈西撤之下草草结束,曹操六万大军出征徐州,一路攻城略地,似有席卷徐州,鲸吞天下之意。

奈何吕布偷袭,刘备硬抗,两人如默契般的将陶谦的徐州从曹操口中拽了出来,徐州重新回归到了往日的平静。

要说最郁闷的是谁,那必然是曹仁曹子孝了。

作为曹操手下第一大将,守城行家,五千兵马守卫襄贲,不到数日便被刘备攻破城池。五千兵马仅有千余人马西逃之外,其余人马非死即伤。

徐州、东海、郯县州牧府

“子仲、元龙,某老矣,行将就木,死则死矣,可这徐州某却放心不下啊”

自初平年间以来,陶谦屡屡率军出战,与曹操、袁绍在兖州、徐州等地频繁作战,而随着年龄的增大,身体每况愈下。

自己已经贵为徐州之主,凡徐州之事,一言而决。

但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时日无多了,而他两个儿子陶商、陶应中人之子,肯定继承不了他的事业。在这个弱肉强食的诸侯混战时代,要是硬推他们两人上去,无疑是害了他们。

随便一个小诸侯,就可以将其吞并,而作为他盟友的袁术,可是自号徐州伯,对徐州早就垂涎三尺了。

而西边更有曹操这样的死敌。

徐州一马平川、四战之地,土地肥沃,人口众多,商业发达,乃王霸之业,非雄才大略之人不可守护。

而眼前两人,一人为东海大族,富可敌国,且为徐州别驾从事,妥妥的徐州文官第二人。而另一人则是下邳大族,祖上都为朝廷高官,在徐州影响力超群,现为典农校尉。

“主公春秋鼎盛,却是不急”

糜竺拱手施礼,双眼一抬,缓缓的道。

“子仲不要安慰某了,某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

陶谦轻咳两声,端起茶水轻饮一口便道。

“主公尚有二位公子,何不择一优者继承主公大业?”

陈登亦拱手施礼道。

“哎,二子不堪大用,若如此徐州迟早必落入他人之手,而其将必身首异处”

陶谦感慨道,想他陶恭祖堂堂大汉名士,才华横溢、政治手腕高超、军事水平亦不弱,两个二子却不争气,诺大的一个徐州却不能福泽后代,何其悲哀。

“主公,淮南袁公路四世三公,颇有名望,何不邀请之?”

对于陶谦的心思,糜竺多少了解,他们这些徐州大族他放心不下,但是不得不依靠合作。其实他本人早就属意了一人,那便是北海刘备。

自他中平年间与周文通商以来,早就看出此人非池中之物,现又效力于刘备,更是郯县城北一战击溃曹操,又攻取襄贲。

有周文辅佐的刘备,他日必成大事,但是现在他却不能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便试探的说道。

“糜别驾所言大谬,袁公路虽四世三公,虚名尔,且非之乱之主,难成大事”

陈登对袁术是一点好感都没,那是从内心就看不起,同样作为世家大族,陈登对待治下的百姓与袁术完全两样。

且陈登作为徐州的典农校尉,劝课农桑,极力发展当地经济,,让百姓富足。现在更是在广陵屯田,使徐州钱粮不缺。

但是袁术却不一样,昔日坐拥大汉第一大郡南阳,却不好好发展农桑,让百姓富足,只顾一味的盘剥,导致南阳人口流失严重,土地荒芜。

现在到了淮南,依旧如此,九江作为大汉又一个富庶大郡,袁术才到此一年,又开始慢慢凋零起来,这样的人要是入主徐州,他们这些徐州本地大族免不了利益受损不说,治下百姓更是将苦不堪言,于是陈登当即便驳斥糜竺道。

“元龙所言甚是,可又为之奈何?”

陶谦双眸无神,眼神迷离般看了看两人便道。

“主公,何不邀请刘玄德?以吾观之,此人有英雄之气,王霸之略,迟早必成大事”

陈登拱手拜道。

这话一下说到了陶谦的心里去了,作为外地人执掌徐州,他与徐州大族都是保持一个合作加打压的态势,但也保持一个度。

要是以徐州派掌权,自然损害以他为首的外地人,自然难以让包括曹豹在内的人信服,而刘备相对于其他势力却不是很强,可以均衡各部势力。

自然是上佳之选。

“容某思虑一番”

陶谦朝二人摆了摆手,示意两人退下。

两人对视了一眼,会意的朝陶谦拱手施礼便缓缓退出州牧府而去。

徐州、东海、郯县州牧府

“陶使君,今徐州之围已解,备今日特来向使君告辞”

回到郯县郯县以后,在周文、关羽两人的陪同下,刘备径直来到了徐州州牧府衙。应陶谦之邀请来参加答谢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备双颊微微发红,双眼迷离,见到氛围差不多了,便朝陶谦恭敬的行了一礼便道。

听到刘备突发之言,周文内心一怔,完全就是不按剧本出牌啊,也没有和他商议。直接就说要回北海了,完全让人看不懂。

此战刘备率军两万出征,死伤两千余人,不可谓不大。粮草辎重均都由刘政从北海一车一车运输而来,等于刘备给陶谦白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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