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郡王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喃喃道:

“还是西域那边的养人啊,他在长安这么多年也没生这么多!”

李晦咧咧嘴,剩下的他是丁点不敢说。

五个黄毛......

日子临近,长安周边十里八乡的人都往长安而来。

上一次献俘还是在贞观十九年。

这一晃都七八年过去了

这么难得事情总得来看看热闹不是?

东西两市街边全是卖面的。

将士们游街夸功一结束,每人最起码要吃一碗面。

然后去在去里面买别的。

“快餐店”也都备好菜品和大米饭。

桌椅板凳擦拭的油光瓦亮。

一筐筐的蛇瓜和肉片子早都洗净摆好。

礼乐声一响起,七个壮妇就会开始忙。

哈里发站在山坡上望着视野尽头的那一座巨大的城池。

虽然只能看到一个隐隐错错的轮廓。

但并不影响这座城池的巨大。

夕阳下,金光闪闪。

“长安?”

“对,那就是长安城,先生说,它是目前这世上最大的城池。

像这样的大城,我大唐还有一个!”

“叫什么?”

“洛阳!”

哈里发深吸了一口气,那些商人没有说错。

在大食的东边真的有一座黄金之城。

大唐的富饶可见一斑。

......

“来,听我号令,预备~~~”

“大胜!大胜!呜啊,大胜~~~”

全军肃然,随着战鼓声,一起踏脚,从嗓子里吼出低沉的雄浑之音!

“预备!!”

“哇!”

“风,大风,吼,大风……”

“万岁……”

“万岁,万岁,万岁……”

吼声在山谷回荡.

哈里发虽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却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没有调子,全是从嗓子里蹦出来的雄浑之声。

“好了,好了,可以了,进长安城的时候大家记得看令旗.

令旗挥舞,大家就按照这个来!”

“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好了,散,去休息吧!”

皇宫里,李承乾望着忙碌的众人还是有些遗憾。

他遗憾的不是朝中之事让他疲惫。

他遗憾的是在明日他不能走着出去。

他不想让瘫痪的自己呈现在长安人面前。

所以,献俘开始的时候,李承乾会待在朱雀门的城墙上和众人挥手。

剩下的大礼由李厥主持。

“墨色什么时候到?”

“郡公约莫今晚到,明早和中山王一起出城!”

“嗯!”

“对了,那逆子呢?”

“回陛下,由宜寿侯押送,约莫晚三日左右!”

李承乾点了点头,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小曹轻轻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糖放到盒子里。

陛下没吃糖压苦味。

他知道,皇帝有心事。

颜白回来的时候已经宵禁了。

在递上令牌后,颜白被篮子吊了上去。

没有打扰任何人,颜白直接去了尉迟府。

准备在尉迟府借宿一夜简单的休息后大早离开。

上一次在程国公家借宿 惹得尉迟生了好大的气。

说什么情分淡了。

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宁愿住别人家也不愿来自己尉迟家。

这一次,颜白准备满足他的心愿。

国公府侧门伸出一个脑袋,一见来人是颜白,欣喜道:

“郡公回来了?”

“家里有客人么?”

“没呢,郡公稍等一下我开大门,你们几个快去通知家主……”

颜白顺着门缝挤了进去,连忙道:

“别别,用不着这么麻烦,侧门也一样,对了,国公呢?”

“在…在卧房!”

见老管家吞吞吐吐的样子,颜白直接道:

“又在炼丹是吧!”

老管家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是的,大郎要拿马槊不!”

“拿,你带路!”

尉迟敬德的确在炼丹。

昨日才铸好的炉子,今日他就开始了。

这一次他调整了配方,加了酒,这样好搓丹。

如今丹炉腾腾的冒着热气。

酒香混合着药香在屋子弥漫。

尉迟敬德穿着道袍,在这雾气缭绕里打坐。

嘴里念念有词,模仿古书上的吞云吐雾。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蒸桑拿。

颜白推门进来了他都不知道。

“练的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行函经......”

熟悉的口音响起。

尉迟猛地一哆嗦,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大怒道:

“好啊,你小子终于回来了。

来人,给家里的甲胄取两套出来。

老夫还从未吃了这么大亏不还手的!”

颜白闻言,立刻换了个笑脸,低声道:

“别,别啊,我说的是炼丹好!”

尉迟敬德眯着眼:“好?

说,哪里好?

说不出个一来,你小子今日的一顿打是跑不了了!”

“国公你看啊,这雾就是云,是药香。

多吸一点对身子好,国公当为俊杰!”

“什么意思?”

“咱们老祖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怎么说?”

“吸吸吸雾者为俊杰!”

尉迟敬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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