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三尺白绫,李象的心彻底的崩溃了。

“先生,你怕也是和其他人一样想踩着我李象的尸体往上爬。

从小开始你就喜欢李厥,你就不喜欢我!”

“从他来到这个世上开始,你和所有人一样都围着他转。

既然都不喜欢我,开始的时候又为什么在乎我?”

“来,先生,你吊死我李象。

就跟当初祖父吊死我皇叔一样。

我宁愿死在你的手里,我也不愿意回到那长安去……”

李象站在城墙上如同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一样大声嚎哭。

在城墙下至少有数百具复合弓对准了他。

只要颜白一点头,就能瞬间把李象射成筛子。

颜白打马走到阵前。

战场瞬间安静了下来,天地也仿佛放缓了呼吸。

抬起头望着城墙上的摇摇欲坠的李象轻声道:

“你下来,你所有的疑惑我全部讲给你听!”

“这样不好么,不遮不掩,成王败寇!

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都不怕别人听见,你又在担心什么?”

李象的话音刚落下,一支弩箭就朝着颜白袭来。

准头很好,应该是有备而来。

直接射在了颜白的胸口上。

护心镜发出砰的一声响。

胯下战马受惊,猛地高高跃起,险些把颜白掀下马背。

谢爽大吼一声就冲了过来,用身子死死地挡在颜白面前。

然后不断地往后退。

颜韵目眦欲裂,打马上前,朝着李象怒吼道:

“李象,你在找死!”

李象把这一切收到眼底,怒吼着从台子跳到城墙上。

拔出刀就朝着放箭的那个家伙冲去。

手起刀落,热血喷了他一脸。

他没杀过人,不懂得力道。

一刀没砍死,见人还活着,李象火气更大。

挥刀乱砍,一边砍,一边怒骂:

“谁让你们动的手,谁让你们动的手。

这是唯一对我好的人,老子都不敢动手,你们敢动手……”

好好的一个人被李象砍得乱七八糟。

砍一个脑袋,李象足足用了十多刀。

城墙下的颜白望着护心镜吐了口气。

护心镜透了,但箭矢被里面的甲挡住了。

如果距离再近一点,怕是得葬到泰山脚下的祖地里了。

“父亲,是鱼头箭!”

颜白深吸了一口气。

鱼头箭,因箭头如鱼头故名。

以弩发射,射程很远,常用来射杀敌军主帅。

中箭难拔。

必死!

箭矢虽然被挡下,但是力道却透了进来。

颜白揉了揉胀痛的胸口,推开众人。

抬起头又看向了城墙上。

与此同时,李象又爬到了城墙垛子上,一颗脑袋从上面甩了下来!

“先生,不是我的命令!”

颜白点了点头:“你刚才满肚子怨气!

既然不愿意下来和我说,那咱们就这么说。

天地为鉴,你问什么我说什么!”

“小时候你很爱我,经常把我扛在肩膀上。

先生,你回答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我的!。

颜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

“殷家小子的伤是你的主意吧?

也正是从那个时候,你让我失望了!

你可以挑战他,但你不能用下三滥的法子。”

李象沉默了,他细细地想了一下。

的确!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先生就很少和自己说话了。

也很少像之前那样跟自己开玩笑了。

就连颜韵都不怎么跟自己说话了。

“先生为什么不打我一顿!”

颜白笑道:

“我认为年轻的时候犯点错无可厚非。

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再说了,我真要打你你能改?”

“我……”

“一个皇子流连平康坊,豢养歌姬!

还有,杜荷和房遗爱他们造反皇宫的防卫图是你给他们的吧!”

“我……”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你是皇子,生来就贵不可言!

就算当不了皇帝,你也是这世间少有的权势之人!”

“你总是喊着我喜欢李厥胜过喜欢你!

总是认为我偏心!

你觉得身为臣子的我能时时刻刻站在你的身边嘛?”

气急的颜韵忍不住了,冲着城墙上怒吼道:

“李象,你看看你脚上的鞋子。

我家若真是以身份取人,我娘又怎么会年年给你做鞋子。

不爱你的人怎么知道你的脚多大。”

“不爱你的人怎么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不爱你的人又怎么知道你的喜怒哀乐?”

“你总说我父亲偏心,不把颜颀嫁给你。

今日我就告诉你,她的亲事谁都做不了主。

是老祖宗定下的!”

“还有,咱俩打了多少次了!

你仔细想想原因,想想我为什么打你?

蠢货,蠢货,你一个亲王,为什么要自甘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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