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的脑袋磕了下去,皇帝微微点头。

“起来吧,恩侯。”

“这本就是你应得的,荣国公忠肝义胆,为保父皇,中箭留下病根,不治身亡。”

“此事父皇一直记着,只是有小人挑拨,才造成了父皇如此薄待荣国府。”

“还请你莫要怨恨,继续为大楚效力。”

贾赦再次对着皇帝一礼。

“陛下多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臣家自祖辈便就饱受皇恩,何谈怨恨一事,更何况误会已经解开,臣父的冤屈也得到了洗刷。”

“要恨,臣只会恨那些乱臣贼子。”

皇帝的头点了点。

听着这君臣一唱一和的话,李不辱快要将一口老牙咬碎。

有本事就指名道姓的骂呀。

徐正清偷偷的瞟了一眼这老头子,发现这老头子的胡子都快被气的竖起来了。

活该!

徐正清在心里暗骂一声,让你不干人事。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太监的声音响起。

“臣有本要奏!”

“臣要弹劾吏部侍郎甄应祥私德有亏,同其兄嫂苟合,生下孽女!”

这才是应该说的。

众臣的目光落在皇帝身上。

“朕已知晓,甄应祥自觉无颜再居高位,已递交辞呈于朕前。”

皇帝这是在袒护他?

贾赦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不应该呀,皇帝都将甄家恨成什么样了。

这甄应祥身为甄太妃的亲哥哥,皇帝应该恨屋及乌,怎么就这么轻飘飘的放了?

不对,那甄应祥定是与皇帝做什么交易。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张明德的声音再次响起。

贾赦出了皇宫,坐着马车离开。

一直到了荣国府。

荣国府,还未到的义忠亲王派人给贾赦送了一堆东西。

东西被抬到了贾母的院子,邢夫人问讯赶来,和贾母拉扯起来。

“老太太,这东西咱们不能收!”

“老爷吩咐了,外人送礼的,不经他同意,谁的都不能收。”

贾赦刚到了荣国府的大门外,便就被林之孝拦住。

“老爷您快去看看吧!”

“又出事了!”

“又出事了?”

一身疲惫的贾赦听见林之孝的话,眉不由得皱了起来。

“出事,是出了什么事?”

贾赦询问林之孝,林之孝深深的叹了口气。

“是那义忠亲王,打着咱家老太太的幌子,莫名其妙的送了一堆东西!”

送东西,贾赦的眉皱的越发紧了起来。

“都送了啥?”

贾赦淡定的继续问,林之孝沉默了。

你不关心那义忠亲王送东西的目的,关心他送了啥?

他这是在离间你与陛下的感情呀!

试想哪个帝王能忍受自己的臣子,收自己弟弟侄子的东西?

老爷,你这心是真大。

“东西都在老太太那里呢,老爷您快去吧!”

“我不去,去什么去。”

“就是一些个物件,送了咱就收。”

说完的贾赦拉上了马车的车帘,林之孝急的不行,从外面将贾赦的车帘拉了起来。

“糊涂啊,老爷!”

“大臣与亲王私相授受,可是大罪呀!”

贾赦瞟了一眼林之孝。

“你可有看见本大老爷和他私相授受?”

“家里的那些东西就是!”

贾赦一把将帘子打了下来。

“私相授受个锤子,本大老爷行的端,坐的正,何来的私相授受?”

“更何况那是义忠太子之子,我身为其旧人,理当照顾着点。”

“你去库里给我挑些好的,送回去!”

贾赦吩咐林之孝。

听着贾赦的吩咐,林之孝的人都快麻了。

烂泥扶不上墙,好不容易从泥潭里出来,现在又要往泥潭里钻。

“老爷!”

林之孝朝着马车内,难以置信的喊了一嗓子。

这一刻,他感觉贾赦又变回那个不成器的模样了。

林之孝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了苦。

他就不该有任何的奢望。

林之孝又苦苦的劝说起来,贾赦的耳朵快被磨得起茧子了。

偏偏这货还拦着车。

贾赦叹了口气,他是真不怕死呀!

贾赦又将车帘子拉了起来。

“林之孝,本大老爷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让你现在都敢管我?”

贾赦不停的朝林之孝使眼色,林之孝恍若未见的拦着。

“老太爷去前,嘱咐我看顾好老爷您,我不能让您就这么把家败了。”

说完,林之孝直接躺在了马车前。

大有一副,你不把东西还回去,他就死在这的冲动。

贾赦彻底沉默了。

这老小子到底是要干啥,看不见他的眼色吗?

还在这里闹什么?

贾赦从马车上下来,一把揪住了林之孝,疯狂的使眼色。

“林之孝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想活了吗?”

“本大老爷照顾一下义忠太子的遗嗣怎么了?”

“陛下他都不管,你在这闹什么羊癫疯。”

贾赦的两只眼睛都快使瞎,再不懂,他就只能将他提留着扔出去了。

林之孝一把抱住了贾赦的大腿。

“老爷呀,你不能做糊涂事呀!”

反应过来的林之孝朝着贾赦也拼命的使起了眼色。

事到了这份上,不闹起来,就让人看出假来了。

老爷你就打吧,我能受得住!

然贾赦却下不去手,命令下人将林之孝带下去,并扣三个月的月钱。

林之孝就这么被拖了下去。

另一边,还在僵持的贾母听说了此事,朝着邢夫人抛去了一个鄙夷的眼神。

邢氏实在是太过小家子气了点,每年过节,那家不是年礼不断。

谁又能确定对方就是自己人?

这是真的,当年林如海在扬州,和甄家都快豁上了。

贾母不还是和甄家联络不断,过节过年的送些东西,以表老亲之情?

“听见了?”

贾母得意的瞧着邢夫人。

“老大说了,这些东西可以收,真以为自己当了管家的太太,就可以不将我这婆母放在心上?”

“我吃过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你拿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邢夫人被骂的低下了头,同时心里急的不行。

老爷是怎么回事,不是他和她说的不能乱收礼?

现在这又算什么,那可是亲王啊。

还是被皇帝察觉不轨之心,贬到封地,眼不见心不烦的亲王。

尤其是他的身份。

你和他走的近了,旁人会怎么看?

老爷你糊涂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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