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半分钟前睡醒开始,我就开始止不住地流泪,虽然现在止住了,但胸闷的很,几乎喘不过气来,脖子仿佛被人恶狠狠的扼住了一般。

一定是出事了!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我立刻看了看四周,房间的门还是好好地插着锁,屋里也没少什么东西,我这边没事,言河那边呢?言河怎么样了?!

“言河!张言河!”我一把抓起自己的生存辅助仪就往他那边打电话,但一秒过去了,三秒过去了,五秒过去了,他都没有接电话。

我着急地用另一只手锤着墙,拳头都捶的有些生疼,靴跟不断在地上跺着,“千万别出事啊!”我呼吸逐渐紧促。

而张言河那边此时水雾环绕,穿过模糊的水雾与水滴在地面上溅起的一片片水花,张言河的背肌一览无余。

张言河没有寒露那么喜欢用氨基酸血清修复身体,所以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少伤疤,随着他的手在把手上一拧,热水沿着他的身体将灰尘都洗去。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换衣间里传来了一阵铃声,“啧。”张言河不满地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然后走出澡堂,换衣间很冷,他几乎有种想先擦干身体再给我回消息的冲动。

就在他将要接电话时,突然,我这边呼叫超时,提醒“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挂了。

“是寒露啊,等会给他回过去吧。”张言河也没怎么在意,要是我这边遇险了可不会这么悠闲地用生存辅助仪给他打电话,还是先把身上擦干了再回电话吧,张言河这样想着,转身去拿毛巾。

但我这边已经心急如焚,手指在屏幕上一划,第二次给他拨了过去。

“叮铃铃——”张言河正擦完自己的第七块腹肌,正当他往下擦时,又听到背后我的铃声,于是他之好把毛巾往洗手台上一放,又走过去接,这次他终于接到了。

但就在这时,他放在洗手台上的毛巾不见了,“我毛巾呢?”张言河这样问着一边接通了电话,“张言河,在我手上!”旁边一个士兵挥舞着他的毛巾喊。

而我这边也听到了一句“张言河在我手上!”从那头传来,我全身一抖。

“张言河在你手上?!冷静!别伤害他!”我接着慌了,冲电话那头喊道,真奇了妙了,张言河身手那么好,怎么可能被绑票?

我在半分钟里把床底下,桌柜里,鞋垫下藏的新币全掏了出来。

一共1036新币,我心中想张言河再怎么廉价也不可能就值这个钱啊,但此时此刻我真希望他就值这个钱,让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赎回来。

就在我翻箱倒柜找钱时,张言河那边也把毛巾拿了回来,“喂?寒露,你那边什么情况?”他询问道。

也多亏我开了免提,“你没事啊?!”我立刻抓起生存辅助仪喊道,然后坐回到床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的同伴又少了一个,但就在我脑海中出现这个念头的同时,另一种可能在我心中出现。

“言河,你有看到亚叶吗?!”我立刻就喊了过去,而张言河在那边也给出了否认的答案。

我房间的门被我一脚踹开,在一侧的墙上发出“哐当”的响声,就在刚刚我打电话就没停过。

一次没接,可能是跟言河一样在洗澡,两次没接,有可能是还没洗完,但十几次,就算是凑巧经过的人也该看见了。

我的靴底在走廊的地面上擦出一阵阵尘土,在完全没注意的情况下,我的速度是从未有的快,几乎已经算得上是健步如飞的地步。

前进,左拐,前进,右拐,左边,左边,右边,上个楼梯继续走……路途中跑错了两次,突然从脑干中央扩散向全身的麻痹感袭来,我一头栽倒在地。

“妈的!真该死!”我用力强行抬起我的右手,一阵阵剧痛与过电感不断从手臂传达向大脑,令我呲牙咧嘴,“快动起来啊!!”我用力抬起了头,脖子上的感觉就像斩首了一半都砍进去了却不继续了一样。

全身都在动,全身都在疼,眼眶上再次有了温热的感觉,但这次却不是什么眼泪,两条血泪从我眼角往下流去,耳朵、鼻子、口中也都不约而同的往外流血。

“起来!起来!”我的左手也抬了起来,与右手一同强行支撑起了整个身体,腿?疼的直不起来,但有两只手就够了。

我用手艰难的在地上爬行,七窍中流出的血滴在地上,又被我胸前的衣服拖成一条长长的血痕,这短短的不到一分钟,在我看来却有一年之长。

终于,在我神经恢复的一刹那,我如同压到了最低的弹簧一般从地上弹了起来,猛地扑向了亚叶的房间门。

当我的手掌触及那道薄薄的铁门时,那种轻盈地没有任何阻力的感觉传来,没有上锁,我一推就开了,屋里空无一人,甚至落的灰都没擦。

如果亚叶在的话,我这满脸是血的样子一定会吓到她吧?但我现在真希望她就站在这儿被我吓到,然后数落我。

“言河,帮我……”“我在找,澡堂和食堂都找过了。”我刚给言河发了通讯,他那边就立刻回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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