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杨庆亮就已起床。
马脚子们在其株的指挥下,将货物装好,士兵们整夜枕戈待旦,起床后洗了把脸,开始吃早饭,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人交谈,气氛显得紧张而又压抑。
太阳爬上树梢的时候,一个仆役来报:“土司夫人在官寨客厅请您去吃早餐。”
杨庆亮跟着他来到官寨客厅,里面分主次摆着几张桌椅,上面放着酥油茶、糌粑、酥油果、奶渣等食物。
土司夫人坐在正中上首座,管家壅中彭措立在她的身后,左边的一张桌子上还坐着帕甲,土司小姐却未曾看见。
杨庆亮插手施礼,问了早安,便开始落座。
“土司小姐呢?”帕甲殷勤问道:“酥油茶凉了,便不好喝了。”
“小孩子贪睡,由她去吧。”土司夫人溺爱地说:“她什么时候起床,便什么时候吃早饭吧。饿不着她!”
杨庆亮知道,土司夫人是担心德吉梅朵心里藏不住事,怕她遇到帕甲后情绪失控,露出破绽来,所以特地不让出来见人。
“管家,你也入座吧。”土司夫人向他颔首道。
管家壅中彭措故意面现惶恐,急忙推辞:“奴才如何敢跟主子同席?”
土司夫人微笑道:“你和帕甲是我的左膀右臂,以后我还要多多仰仗,你不必太过谦逊。”
帕甲也呵呵笑着,一语双关道:“土司夫人看重你,你可要不负所托哦!”
管家壅中彭措这才躬身谢道:“谢主子恩赏!”
他又向杨庆亮告了个罪,绕到靠门口的下首,坐了下来。
杨庆亮明白,这是土司夫人故意麻痹二人。所以,他也不说话,只保持微笑,把所有的善意都释放出来。
土司夫人招呼道:“来来来,我们先吃,等下好给杨贤侄送行。”
几人一边宴用,一边寒暄,说着不咸不淡的话语,偶尔低笑几声。
食讫,已是日上三竿。
一个奴仆匆匆跑来禀报:“众头人和各土官在议事厅等得不耐烦了,有请土司夫人快些去议事。”
土司夫人毫不在意,只挥了挥手说:“我同帕甲、管家将杨贤侄送出官寨大门,便去议事厅。”
奴仆诺诺而退,返回议事厅传话去了。
土司夫人带着帕甲和管家壅中彭措以及一众侍卫、奴仆、侍女,一起将杨庆亮送至官寨大门口。
马帮驼队早已装好货物,与十二队战兵和一队夜不收都站在官寨大门外列队等候。
帕甲看到那些战兵个个身穿铠甲,半是艳羡,半是称赞地说:“杨大人的兵士好不威武雄壮!”
杨庆亮谦逊道:“帕甲大人过奖了。”
帕甲又看到后排的火铳兵拿的火铳迥异于平常所见,便好奇地问:“敢问杨大人,你这火铳为何如此奇异?那士兵手里的叉子又作何用途?”
杨庆亮笑道:“帕甲大人果然慧眼识珠!”他往前走了几步,命两个火铳兵将火铳取下送来。
然后,他又朝帕甲招手道:“来,帕甲大人,我来给你细细讲解。”
帕甲甚是好奇,便走了过去。
一个火铳兵双手端着火铳,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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