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庆亮撇撇嘴,心里有些不以为然。

但他害怕土司小姐生气,更怕土司夫人发现,便不敢动弹,也不敢说话,只任由她捂着自己的眼睛,做乖宝宝。

土司夫人走到衣帽间,换了一身亵衣亵裤,又换了一件藏袍,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土司夫人,议事时间到了。”又是管家壅中彭措的声音。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土司夫人回道。

她转身走进卧室,低声叮嘱道:“下午你就别去议事厅了,赶紧去布置妥当,明日中午动手!”

帕甲点了点头,指着桌子上的那包药,提醒说:“别忘记把药给管家。”

土司夫人没去拿药,只说:“我叫管家进来,你跟他再把细节打磨一下,千万别出了纰漏!”

帕甲一边穿衣,一边颔首道:“也好。”

土司夫人走出卧室,来到小会客厅,拉开门将管家唤了进来,低低耳语了一番,便自去议事厅了。

管家壅中彭措在外间的小客厅等了一小会儿,不见人出来,便阴阳怪气地催促道:“当了茹本,架子便大了,不请不出来吗?”

帕甲反唇相讥道:“管家老爷心急,进来就是!”

管家壅中彭措低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拉开帷幔,从衣帽间进入卧室。

看到帕甲穿着一身亵衣亵裤,正翘着二郎腿凭几而坐,手里端着一盏酥油茶,好整以暇的饮啜。

床上一片凌乱,显见方才有人在上癫狂。

管家壅中彭措心中暗暗咒骂:卑贱的奴隶,就算你爬上土司夫人的床,那也当不成土司!

杨庆亮原本想着土司夫人和帕甲完事之后会离开,他和土司小姐也好赶紧溜之乎也,没想到帕甲又让管家进来商议,只得耐着性子等待。

“阿诺莉跟你讲了吗?”帕甲斜着眼问道。

管家壅中彭措皱了皱眉,不悦地说:“有人的时候,你最好还是称呼她为土司夫人!”

帕甲打了个哈哈儿:“我们是同盟呀,不用避讳你!”

管家壅中彭措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我跟你可不是同盟!我是土司夫人的家奴,所以你在我面前最好用敬称。”

帕甲妥协道:“好好好,土司夫人,这样可以了吧?”

他面色一转,又道:“说正事,刚才土司夫人跟你讲了吗?”

管家壅中彭措点头道:“土司夫人走的急,没跟我说细说,只说叫我进来跟你再商议细节。”

帕甲点头道:“情况你也都清楚,我也不兜圈子了。”

他指着桌子上的药包说:“明天中午土司夫人会宴请众头人,你把这包药下进酥油茶里,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管家壅中彭措皱了皱眉头,问:“这是什么药?”

他的口气里似乎有几许抵触的情绪。

“我从汉地搞来的蒙汗药。”帕甲吹了吹茶沫儿,不动声色地又啜了一口酥油茶。

管家壅中彭措拎起药包,放在鼻尖上闻了闻,面色大变:“这不是蒙汗药,这分明是毒药!”

他把药包丢在桌上,怒气冲冲地说:“你又打算像给老土司下药那样诓骗我吗?”

杨庆亮本来对他俩的谈话不感兴趣,忽然听到这句话,顿时心里一惊!

土司小姐听到这句话,不啻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响。

帕甲听了这句话,也是勃然变色:“慎言!酥油茶可以随便喝,话可不能胡乱讲!”

他将茶杯重重顿在桌面上,面色阴沉地说:“老土司是病死的,跟我可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

管家壅中彭措怒目而视:“哼!老土司吃了你给我的药,当天晚上就病发身亡了!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杨庆亮瞪大了双眼,原来老土司是被人暗中下药毒死的!

他偷偷看了一眼土司小姐,只见她面色惨白,浑身都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急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她的情绪。

帕甲神色自若地问:“谁能证明是我给你的药?”

他放下茶杯,抻了一下衣袖,故作云淡风轻地说:“老土司久病不治,吃了你端去的药,依旧未见好转,当晚病发身亡了。”

他微笑地看着对面:“你说是也不是?”

管家壅中彭措气呼呼地瞪着他,却并没有再反驳。

帕甲站起身来,走到床边,一边慢条斯理的穿衣服,一边吩咐道:“把药拿去,记得下在酥油茶里,能遮掩气味。”

管家壅中彭措皱着眉头,没去拿药包。

“不想做吗?”帕甲冷笑道:“老格桑要是当了土司,你这个管家怕是得换个差事了,你是会种地?还是会放羊?”

管家壅中彭措是家奴,如果土司夫人失势,必定会殃及池鱼连累他。

“至于合尔登,他倒是想引狼入室,但为了明正土司的基业着想,我猜土司夫人宁愿让贤于老格桑,也不会跟德格土司联姻。”

管家壅中彭措面色纠结起来,终于还是艰难地伸出手,将桌子上的药包拎了起来。

“你这是要把所有参会的土舍、土官、土目、头人都毒死吗?”他觉得这包药有千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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