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信,陶渊沉思片刻道:“你觉得这封信是赵天宇写给自己女儿的吗?”

萧芸缓缓开口,声音中十分平静:“陶渊,也许你误解了这封信的本质,首先这并不是一封正式的书信,像是一种对未来的预判。”

“你要注意,他明确指出了自己会走在女儿的前面,说明他预感到了自己可能有危险。”

陶渊小声说道:“额……或许是他比较悲观呢。”

“悲观未必有,而是赵天宇单纯的碎碎念比较多,在这些看似随意的文字中,透露出一个关键的信息——豆豆,这个孩子,有严重的疾病。”萧芸缓缓说道。

陶渊听后,眉头微微一皱。

他缓缓地点头,表示理解:“你说的有道理,这些文字确实更像是一个父亲在夜深人静时的内心独白,充满了对女儿深沉的关爱和担忧,不过咱们刚才在外面也看到了,这小女孩挺健康的呀,完全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哎。”

萧芸接着说道:“赵天宇在信中并没有直接提到豆豆的疾病,但他对女儿成长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的描述,都透露出他对女儿健康状况的关心和忧虑,这种隐晦的表达,其实更能反映出他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陶渊表示赞同:“确实,这种隐晦的表达方式,更能让人感受到赵天宇对女儿深沉的爱,他可能在努力保持乐观,不想让豆豆感到负担,但字里行间还是流露出他对女儿未来生活的担忧。”

萧芸最后叹息道:“这封信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父亲在面临孩子严重疾病时的复杂情感,他的爱,他的担忧,他的矛盾,都是那么的真实和深刻。”

陶渊重新审视了一遍上面内容,轻声说道:“可惜呀,这里面并没有提到和案件有关的线索。”

萧芸摆了摆手道:“我看未必,赵天宇为什么要同意合作,除了被威胁的那方面原因之外,郭旭本身他对这个研究项目也很感兴趣,因为他想给自己的女儿治病。”

陶渊哦了一声:“可是如果他的女儿身体情况真的那么糟糕,他不应该给女儿找最好的医院去治嘛,研究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有什么用啊。”

萧芸淡淡说道:“有些疾病现代医学根本无法治愈,并不是你想当然的那么简单,天色马上就要黑了,咱们速度快一些,把书房的东西都整理一下,回去再慢慢研究吧。”

陶渊点头说道:“嗯,咱们是得快点了,预报说今天有雨呢,路上也没办法开得太快。”

门外,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街道上空无一人,显得异常冷清。

在不远处,一辆面包车静静地停着。

车内的气氛紧张而压抑,柯草儿坐在后面,旁边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她看着车窗外阴沉的天空,轻声叹了口气,说:“今天看来是没法动手了,那两个警察一直在里面,我们动手的话会暴露自己的。”

她的话音刚落,旁边的女人脸色一冷,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

“还不是你一直故意拖延时间,你是真的想让自己丈夫去死吧。”

柯草儿平静地说道:“我不想汉南有事,可你也不能硬来呀,要不然你这就把车门打开,我现在就下去把她们干掉。”

女人沉声说道:“你想的美,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你离开我的视线之外,否则你的丈夫立刻就死。”

这时她看到萧芸将母女二人接上车子,知道今天的任务目标是彻底没戏了,于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柯草儿,随即让司机开车,自己则打电话向凤凰报告情况。

小雨绵绵,一个男人的目光犹如两道锐利的刀锋,紧锁在那家小旅馆的角落,他的眼神似乎能穿透砖石和木头,洞察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秘密。

旅馆的门框上,一截白布随风轻摆,上面“宾至如归”四个字如同鲜血般鲜艳,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小旅馆的外墙已经有些老旧了,屋顶的瓦片有些已经脱落,露出了下面腐朽的木梁,旅馆的大门是一扇陈旧的木门,上面布满了风吹雨打的痕迹。

就在这时,男人口袋里手机响了起来。

【铜狮,告诉你一个糟糕的消息,柯草儿失败了。】

【哼,这难道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吗?】

【呵呵,我认为她真的可以狠得下心来杀人呢,只不过这一次她的运气有一些不好。】

【凤凰,你我都是经历过数次任务的人,从来都只有任务完成或者失败两个选项,把自己的无能归结于运气,那是愚蠢的代名词。】

【好吧,完成任务的第一要点是保护好自己,你多注意安全,人家还想和你生孩子呢。】

【无聊的女人。】

铜狮冷哼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男子步履蹒跚地走进旅馆,每一步似乎都承载着沉重的疲惫与深深的落寞。

他的名字是小悦,同时也是铜狮的任务目标。

在国外,他与赵天宇是同学,实验室的研究也有他的一份贡献。

小悦走进旅馆,挑选着食物,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他尚且不知道自己还处于危险之中。

选择的食物简单朴素,就像他无色的人生一样,他坐下后开始慢慢地品尝,仿佛在咀嚼的不仅仅是食物,还有他那无味的人生。

厨房的门帘被掀起,一名服务员走了出来,对方脸上带着微笑,将花生米和熟肉摆放在小悦的面前,然后转身离开,留下小悦独自面对他的晚餐。

小悦打开酒瓶,贪婪地喝了一口,然后开始狼吞虎咽,他的吃相让周边的人感到一阵恶心,纷纷移开了目光。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他的眼神斜视着小悦,嘴角露出微笑,

年轻人注意到,小悦在抽烟、喝酒、吃菜的时候,总是将自己与外界划得毫无关系,他的眼神也将他的心也划得毫无关系。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呢。

他走到小悦的对面坐下,悠闲地交叉双腿,显得自在而从容。

“嘿,朋友看得出你好像有心事呀,要不咱俩聊聊……”

“聊个鬼……命都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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