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之子的空投仓与他们琐碎繁复的战士像是某种爆开的五彩爆米花一样在萨特奈恩突出部这段仅有数公里的爆米花机上爆溅得到处都是。

福格瑞姆得意地大笑着,沐浴在战斗的腥风血雨中带着一种奇怪的愉悦搔首弄姿。

城墙的台阶阴影下,被不断用眼角余光或者更直接的狂热目光注视的、提前抵达的泰拉禁卫官与他最心爱的儿子、帝国之拳圣殿武士之主正旁若无人地蹲在那儿,打开武器箱挑选他们的武器——看起来非常像分赃。

“父亲,我觉得或许双手剑不太适合您接下来的这场战斗。”

“……谢谢你,西吉……斯蒙德,我知道。”

玛格纳·多恩把他用了最多次的双手巨剑留在城墙下,一手提起一把新动力剑,另一只手提着他这次用山阵卫队的盾牌临时改造的新盾,同西吉斯蒙德一同冲上了萨特奈恩之墙的城头,然后又一次地从福格瑞姆的刀锋下救出了重伤的马迪乌斯。

——尽管他感到十分过意不去,但在多次尝试之后,玛格纳已经了解到过早冲上对马迪乌斯施以援手的结果会让之后的战斗产生更多的偏差。

年轻的城墙守卫长躺在地面上,多处骨折和骨裂,浑身都是被那个混蛋如猫抓老鼠玩弄过的战斗痕迹,他努力朝着战圈外爬行着——为了伸出手去够着他断了的剑,直到剑柄落入他沾满灰尘的手中方才安心——接着在满身鲜血直流的创口和艰难的喘息造成的迷乱中更加迷惑地听着原体与第一连长的诡异对话。

“……行了,行了,别担心,西吉哥……斯蒙德。你看,你们用的双手剑对我来说就是单手,放心吧,西吉……斯蒙德,我这次……我不会选用风暴之牙的,那的确是太巨大了。”

“那就好,父亲,照顾好自己和他们。我去去就来。”似乎很不放心地,一向沉默寡言的西吉斯蒙德这次的话尤其显得絮叨,还特意叮嘱了好几句。

“您只需看着我即可!对那等异端之物每一寸露出的目睹即是对您双眼的亵渎!我不会让那个污秽可恨的叛徒靠近您的!——还有,请您多看看我的武技,吾等之剑为心之所向,至死不渝,您无须参考那等徒然浮夸的空虚无用之物!”

“……哦。”

禁卫官高大的身影很听话地点了点头。

又用一种极为担心边上出现什么蛇妖把幼崽叼走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圣殿武士长这才举起他的剑,面对敌人的时候他的气势为之一变,那种冷淡到非人的礼节过后,他迫不及待地冲向了对方。

金甲的泰拉禁卫官看了一眼便走过来,轻轻巧巧地就把受宠若惊的年轻城墙长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一堵断墙处靠好,接着替他清洗伤口、暂时固定住断掉的那些骨头顺便开放气道,以免马迪乌斯淹死在自己的血中。

“大人……咳咳!”

“别担心。躺在这儿就好。”玛格纳如此告诉萨特奈恩的守军连长,“看着吧,西吉……斯蒙德的勇气同他的能力一样举世无双。”

年轻的速成者看到他们的原体直起身,转过头,用一种深邃而不可估量(?)的目光打量着已经进入对战状态、锋刃擦出火星、打得上天入地精彩纷呈的福格瑞姆与西吉斯蒙德。

根据玛格纳的经验来说,圣殿武士之首应该和其他人一样,在每一次的重新开始中就会重复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动作,但毕竟作为人类,他们也的确是会根据具体战况发展的不同与玛格纳对话的不同而做出不同的回答,所以玛格纳起初没觉得西吉斯蒙德多说一句话或者变得更能打了一点有什么太大的不对劲。

但是现在,玛格纳总觉得西吉斯蒙德随着他出现频率的增加,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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