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拿到钱大通写的亲笔书信之后,林阳归心似箭。
再加上他在县城里面没有多少牵绊,最多就是给王富贵、陶老打声招呼,说走就走。
而钱大通也表示理解,并且为了让林阳这个归乡游子,能够得到更好的体验,钱大通干脆将谢老汉也派给了林阳,让他帮林阳打下手。
林阳没有拒绝,收下了钱大通的好意。
一方面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另一方面则是,林阳心中还记着谢老汉的一分恩情,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林阳愿意给谢老汉一点方便。
出行之前,林阳先去县城里面的车行,租了马车代步。
接着林阳又大肆购买,大多都是吃的、用的、穿的东西,老爹老娘还有家里的大哥,大都没怎么见过、用过。
虽然林阳买的东西大多都是十分实用的,但也有一些精致的玩意,比如纯铜制作的上好烟壶,以及价值五两银子的一匹染色细布等等。
其手笔之大,令随身的谢老汉看得暗暗咂舌。
从一开始,林阳便没想过偷偷摸摸,而是准备正大光明,堂堂正正的回去。
原本林阳打算聘请车夫,但谢老汉畏手畏脚,觉得自己没资格与武举老爷一同待在车厢内。
于是自告奋勇地担当车夫,并声称这是下人的本分,林阳无奈,只好由着谢老汉了。
一切准备齐全,次日天蒙蒙亮,谢老汉便载着林阳离开县城,前往了乡下。
林阳本籍是景宁县下辖的二山乡林家村。
从县城到二山乡需要走大约五十里的官道,和二三十里的山间小路。
以往没有交通工具,就算谁有一辆驴车、牛车,那也是拉货用的,人是舍不得坐的,他们这些乡下人进城,都是靠着两条腿硬生生走过来的。
林阳可谓是深有体会。
现在有了宽敞的马车代步,一下子就轻松多了。
出了城,林阳观察四周,发现在城外时常见到流民,并且周围还设立有专门的粥棚救济。
林阳收回目光,漫不经心问谢老汉,“谢叔伯,近来附近逃荒的人很多吗?”
谢老汉一听,立刻叹了口气,“林哥儿有所不知,还不是北边那块闹的,听说已经连着两年没有下雨,旱情很严重,到处都是逃荒的人,而且还有山里的土司作乱,城里的老爷,都在发榜文征兵了。”
他顿了顿,又道:“咱们这片现在还好,旱情还没有波及到这里,不过听说现在衙门里打算对乡下人加征例钱,再过几日,也不许灾民进城了。”
在他眼里,考中武秀才的林阳是上等人,寻常哪有那么多机会,和林阳这样的老爷说话。
眼见林阳不回话,便干脆利落的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倒出来。
林阳旁边听着,若有所思。
“世道要乱了!”
这是几乎大多数明眼人的判断,而林阳之所以如此着急回家,与这也有一定的关系。
毕竟,流民是不讲道理的。
这世道一乱,各种各样的义军、盗贼什么的蜂拥而起,比起留在乡下,还是有着坚墙保护的城里面更加安全。
···
一日后,林阳若有所感,掀开马车的窗帘,抬头一看,便是远处笼罩在晨雾当中,若隐若现的村庄倒影。
林阳一路上并不如何激动,但当他再一次亲眼目睹,自己之前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时,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一道道不同的人影,出现在林阳的眼前。
“回来了!”
“林家村,我回来了!”
林阳心中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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