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朗听到顾侠的话,眼皮动了动,清秀的脸上有些惊愕。
“这怎么可能?”视线虽是看向了顾侠,可余光却扫了一眼顾北辰的方向,顾朗隐隐感觉顾北辰知道些什么,心中对那清瘦男人更感了几分兴趣。
顾侠挑了挑眉,见顾朗总算有了反应,他脸上的得意更胜,用手肘轻轻戳了一下顾侠:“关于这漠兰国的事情你可是问对人了。我早些年跟着王爷南征北战时,可是参与剿灭漠兰余孽的大案。我记得也就在八年前吧!,没想到竟然还存有漠兰余孽真是稀奇了!”
顾朗听闻此,眼神一晃脑海深处隐隐作痛,手指情不自禁的摸向了太阳穴的位置。
脑海中不仅回忆起了,在暗卫营的日子,那个时候他还在暗卫营中训练,每日回去时早已是精疲力尽,可冷漠寡言的师傅却总按时给他带来祛疤的良药,离开时每每嘱咐他将药膏仔细涂抹在太阳穴的疤痕处!那时他就心存疑惑,缠着师傅询问,也从未得到过答复。
可今日看到那刺客的伤疤时,顾朗却觉得说不出的熟悉。
顾朗不敢再想,赶紧装作平常:“那这长生不老的传闻是真是假?”
顾侠不耐地摆了摆手:“这我也只是听闻,也没有亲眼见过漠兰人皮肉的奇效,只知道那个时候华京权贵以豢养漠兰男子为风,漠兰成年男子更是一人万金啊!”
“男子? 那女子哪?”顾朗又问。
这个问题似是难住了顾侠,挠了挠头:“说来奇怪,漠兰国的女子似是不受欢迎的,一个女子的奴隶比寻常的奴婢还要便宜,可能因为漠兰男子长得都很好看吧!”抬首看了一眼神色沉沉的顾朗,顾侠促狭一笑:“我当年亲眼见到漠兰国的男子大多长相清秀俊美,和你差不多,都是小白脸的模样!怪不得俱是些腿软的货色,还比不上漠兰的女子顶用。”
顾朗见他这样还能找机会刺他,有些无语。
似是感慨:“这漠兰国的确有几分神秘。”
看似不经意,实则顾朗已将顾侠的神色全然落在了眼底。
顾侠原本还以为顾朗会生气,没想到今日这般的开得起玩笑,见此皱着眉头,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顾朗。
“你今日怎么了?这么好脾气。”要是往常早就过来打他了。
顾朗:“……”你是皮痒吗?就是想被打是吧!
不敢露出异样,顾朗勉强冷笑一声,抬腿就往顾侠屁股上踢了一脚,却被顾侠笑着躲开了。
“就知道你这个心眼多的是装得?嘿嘿这次我可不会再上当了。”
顾朗这次是真的无语了,扭着头抱着剑定定的瞧着山洞外淅淅沥沥的雨幕,不再搭理他。
顾侠是个话把子,嘴里停不下来,见顾朗不再搭理他,撇了撇嘴。
施施然走到不远处的侍卫堆中,不时眉飞色舞的说上几句八卦。
顾朗心中反复思索着师傅以前的异样,再结合山洞口那清瘦男人相似的疤痕,顾朗已经隐隐确定自己的身世极可能与漠兰古国相关。
想到这里,顾朗的目光忍不住落到了山洞口那具被雨水冲刷的尸体上,眼底情绪划过,面不改色的垂下了眸子。
……
新兵对练当天,凉州卫营中军旗飘扬。
边关带着尘土气息的凛冽风,将孟泉满的一身玄色劲装吹的衣角乱飞。
顾苍南站在高台上遥遥的看着一身劲装的少女,肤白如雪,唇色如血,浓稠艳丽的像是一朵沾满血色的欲望之花。
孟泉满嫌弃长发碍事,今日紧紧地束起来一个高高地马尾,夹在墨发中的红色飘带在空中飘出了格外生动的弧度。
顾苍南莫名感觉嗓子有些干涩,眼睛不受控制的看着底下艳丽的少女,当看到她脸上的浅笑时,顾苍南的眼眶被猛地刺痛,像是一把利剑直直地伸向了孟泉满一旁的苏牧。
孟泉满正神色淡淡地和一旁被气的脸红的苏牧,有一搭没一搭的斗嘴。
看见苏牧跳脚时,少女的脸上总会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同样玄衣的苏牧已是不自主的看直了眼。
苏牧有些难以置信,视线划过孟泉满红艳的嘴唇,感觉自己的心也和她那鸦羽般的睫毛一样轻颤了起来。
人怎能长成这副模样!
活像是深山里吃人心的妖精!
天色晨霞昏晕,大片大片深浅不一的红,照的万仞山下苍茫辽阔的大地也是一片的赤红。
孟泉满艳丽的面容上被日光敷上了一层浅浅的赤红,显得她异常娇俏生动,抬眸看了一眼天色,心中一沉,看来今日不是什么好的天气了。
正想着一会要抢些蓑衣遮雨,就忽然感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
孟泉满顺着感觉一下就看到了高台上一身绯红官服,神色莫名顾苍南。
孟泉满一怔,她没有想到今日顾苍南也会来凑这个热闹,她不解,疑惑的冲着顾苍南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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