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姓何,叫何大柱,院里人都叫柱子。

早年没娘,十年前亲爹跟别的女人跑了,就剩他拉扯一个妹妹长大,快三十了也没娶媳妇。

这些年对秦寡妇的心思不小,虽然嘴没说,心里却早笃定,把秦寡妇视为禁脔。

忽然发现秦寡妇风风火火,好像要跟一个小白脸走,立刻警惕起来,睁大眼睛,盯着张涛

“柱子哥,我求秦姐帮点忙。”张涛笑道。

厨子一愣,下打量,这才认出来:“我艹~你是张涛?”

秦寡妇却等不及他们再闲扯下去,回头瞪了厨子一眼:“小张还有事呢,回头你们再聊。”急三火四就把张涛拽走。

今天是礼拜天,院里的老娘们都在家,谁还不会拆洗个被褥。

秦寡妇生怕夜长梦多,被人抢了这五毛钱的活计。

眼看着俏寡妇跟张涛钻进月亮门,何大柱讪讪的挠了挠后脑勺,倒也没往多想。

张涛跟他和秦寡妇差着十来岁,根本就不是一辈人。

发现小白脸是张涛,也就解除警惕,哼着小调,晃晃荡荡,向院外走去。

张涛这边,跟在俏寡妇身后,径直来到他家门口。

门没锁,秦寡妇却有些分寸,让到一边由张涛开门进屋。

原先那张破炕席早被张涛丢掉了,炕光秃秃的,卷着一副铺盖。

秦寡妇干活也真爽利,问明了棉帘要挂在哪儿,立即抬腿炕,撅着大屁股,一边量尺,一边记录,还一边说道:“这活儿交给姐你就放心,一准儿给你弄得妥妥的。”

张涛大大方方站在地,看俏寡妇忙活,等她量好尺寸,看向铺盖卷:“我给您抱中院去?”

秦寡妇瞟他一眼,小嘴一撇:“可别介,再把您新买的小皮袄给弄脏了。”

说着就撩开头发,把竹尺插进后脖领子里,十分彪悍地抱起沉甸甸的铺盖卷就走。

等俏寡妇走了,张涛关门回来,也换了身衣服,开始忙活起来。

先拿笤扫把炕的碎土渣子都扫下来,但因年久失修,碎渣越扫越多,张涛也很无奈,只好将就着把新买的炕席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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