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呢,不过就是被抓起来劳教几天而已,至于嘛!要我说啊,咱们谁也别管,王满银那个二流子就应该多教育教育,他就老实了!”

孙兰花一听哭的更伤心了,不过也不敢跟孙玉朝顶嘴,只是求助的看向孙玉厚,孙玉厚见状放下烟杆叹了口气说道:

“不管咋行嘛,总得早点儿把他捞出来,咱家有个人被劳教,实在是丢人现眼!王满银那小子在里面一天,咱家就多丢一天的人!

玉朝啊,你也帮忙想想办法吧!”孙玉朝闻言摇摇头,他是不赞成解救王满银的,反正他已经进去了,全家已经丢人了,索性让他在里面受受教育也好,于是说道:

“我能有啥办法嘛,都已经被抓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还是通知二哥一声吧,他好歹是咱们双水村的支委,又是贫管会的主任,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吧!”孙玉朝自然知道孙玉亭是不会管王满银那个臭小子的,他还巴不得跟那小子划清界限呢,再说了,这事儿孙玉亭其实也没什么话语权,话语权在公社不在大队。

孙玉厚闻言只能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刚要站起来说啥,就看到公社的副主任徐志功和双水村的副支书金俊山一起走了进来,

金俊山也没相互介绍,来就直接看向孙玉厚,面色凝重的说道:“玉厚啊,你家满银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准备等孙玉厚回应,结果半天不见孙玉厚吱声,只好干咳一下,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大致意思就是孙玉厚能够主动批评王满银,跟他划清界限。

其实这按照当时的情况,也勉强算是为了孙家好,形势走一走就过去了,这在当时是很普遍的,

可惜孙玉厚太老实了,他也干不了这事儿,再加他认为这事儿不光彩,所以跟不就不想去,一听这话是连连摇头,

“我不能去!”说着看向金俊山,“俊山啊,你是咱们双水村的副支书,还是你替我去发言吧!”

金俊山抬头看了徐志功一眼,见他摇头就知道这不行,然后扭头看向孙玉厚说道:“这不行,玉厚啊,这必须得你自己亲自来才行,这是给你机会啊,你可得抓住啊!”

孙玉朝看孙玉厚听了这话一直低着头,显得很难受沮丧,就说道:“徐主任,俊山支书,你们看看我发言行不行,我也是亲属嘛,

你们看我哥这性子,就算到了台,估计也说不出来什么,还是我去吧!”徐志功一听不由自主的看向金俊山,因为他不认识孙玉朝,

金俊山见状就凑到徐志功的耳边低声说道:“他叫孙玉朝,是孙玉厚老汉的三弟,是俺们村的文化人,经常在杂志社面发表文章,厉害的很呢,哦对了,他好像还有个笔名,叫高原!”

孙玉朝这大半年经常接收到稿费汇款,邮递员每个月都跑他家几趟,所以这事儿基本全村都知道,毕竟是文化人,又能赚钱,现在到哪都高看孙玉朝一眼,

徐志功本来还无所谓,一听高原的名字,立刻吃惊的站起来,他还真认识这个高原,经常看高原写的散文,

他是县里下放到石圪节公社的干部,在公社的时候他也是一贯以读书人自居,没事总爱拿本杂志看看,其中高原给他的映像还是比较深刻的,文笔细腻,故事流畅,很容易引起共鸣,

不过他一直以为高原是为知识渊博的学者,没想到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于是徐志功走到孙玉朝面前,疑惑的问道:

“你是高原?金土地杂志社的那个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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