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淳低头一口喝下,又吻上了那双淡唇。
曲松韵眉眼微蹙,身子骤然发紧,双手下意识的推着林淳,可她那点锻体力道,又如何是林淳的对手。
片刻后,林淳放开了她。
曲松韵低喘了几息,脸颊泛起嫣红,如桃花之艳。
她也不是真的冷若冰霜。
林淳看到这一幕,小腹顿时生出火气,在一声娇呼中,将她拦腰抱起。
一番云虞之欢。
浑身泛着桃晕的曲松韵面色潮红,眼中之中的媚态难以遮掩。
可很快,她的眼神就清明起来。
枕着林淳的手臂,轻声开口道:“香姨说你是武堂的弟子?”
这是她第二次主动说话。
林淳应道:“是,不过也快不是了。”
算上入堂前的遴选,他入武堂已经八年零四个月了,距离十年期满也只剩一年多时间。
届时他会跟同一批‘毕业’的弟子前往京城总堂,接受皇家镇武司的分配,加入朝廷各个需要武官的部门。
张知行他们那些人还要走在他前面,大概明年中旬就要前往各地任职。
这宗师之徒所带来的好处,就要先告一段落了。
曲松韵不知林淳所想,继续用她那淡薄的声音问道。
“你锻体到了什么层次?”
听到这个问题,林淳低头看了眼怀中美人,右手轻抚她光滑的后背。
“想要我帮你报仇?”
曲松韵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看着他。
林淳不知她到底何意,但也坦然道:“刚刚练脏。”
“练脏?!”
曲松韵脸上显出惊讶之色,她想过林淳的实力应该很强,否则张家和王家的公子不会都在这香清院大方款待他。
可没想到林淳眉宇尚有丝稚嫩,却已然练脏。
面对美人的震惊,林淳开玩笑道:“没想到占了你身子的男人还是个武道天才?”
曲松韵却没有搭理他,心中挣扎犹豫一番后,骤然掀开被子,毫不避讳的裸着身子在床尾那堆衣物中翻找起来。
林淳欣赏着她光洁的后背,纳闷道:
“你要找什么?”
话音落下,只见曲松韵紧紧握着她的肚兜,极为严肃的看着他。
“这个给你一份,你去赎我!”
林淳见她这副样子,心中认真了起来,面上却随意问道:
“这里面有什么?”
曲松韵刚想说,却忽然谨慎的看向门外。
香姨给她配的丫鬟正在房门外打着瞌睡。
林淳捏下帐子上的盘扣,随手向门口一弹。
一声闷响,盘扣穿透门板,精准打在了丫鬟颈部的穴道上,令其倒地昏睡过去。
“这回可以说了吧?”
曲松韵出身武林世族,知道这一手看似轻描淡写,却代表对方确实有练脏境界的手段,心中更觉几分信心。
她这时才想起自己身无片缕,赶紧用被子捂在胸前,接着将手中肚兜用力撕开,夹层中掉落一张棕色兽皮。
“我家被奸人诬陷谋反,那人为得其实就是这个东西。”
“那它是什么?”林淳好奇问道。
“一篇功法。”
“功法?”林淳来了点兴致,坐起身道:“内功还是外功?”
可曲松韵却摇头道:“都不是,它是一种锻体法门的残篇。”
“锻体法门?那不就是横练功夫嘛。”
横练功夫属于相对特殊一些的外功武技,主在磨炼体魄,过程往往痛苦难忍,可一旦练成之后,配合练脏武者的内力加持,甚至能做到以肉身硬抗刀剑的地步。
丙字部统领王克己,就把一门横练外功推到了大成之境,据说刀剑难伤、异力不侵。
听到是这种东西,林淳的兴趣一下就没了大半。
他虽然体魄强悍,说起来也适合横练,但这类武功皆需自幼便开始修行,辅以独门药方,二三十年才能初有成效。
林淳没这个时间和精力去专门练这类功夫,更何况自古以来,横练武者甚少有人能突破先天,显然有其缺陷。
可曲松韵接下来的话,让林淳很是意外。
“我说了,它不是寻常所谓的内功或外功,而是专门锻造身体的法门。”
她认真解释道:“它叫《锻宝金昭体》,是我祖先于两百年前从一深山朽尸旁寻得,后带回研究十载,窥得了修炼门径。
此功不拘内外,是一种全面提升体魄的功夫,可令练脏武者多涨数百乃至于上千斤力道,又能提高皮肤韧性,重弩亦可抵挡。
最重要的是,此功无有武者根骨限制,只要能练脏生出内力便可修炼。”
林淳越听表情越奇怪,看向曲松韵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怀疑。
“你……确定你现在很清醒?”
千斤之限乃武林公认的事实,只有先天宗师能依靠某些不知名原因进一步拔升。
可在她口中,就连练脏武者都能再多数百上千斤力道了。
要说这事儿能不能做到,林淳肯定说能,他自己就是个例子。
但那是脑中神秘方砚给他带来的奇迹。
现在这女人随便掏出来一张兽皮就开始吹,林淳实在没有相信的理由。
曲松韵皱眉道:“我曲家当年有位先天宗师名为曲平山,其最出名的便是把一身横练功夫练到惊世骇俗的境地,活生生耗死过三名先天。
这事乃一百四十年前发生,至今有据可查,大家都认为他是横练一道的绝世之才,可我爹临死前亲口告知,那完全是因为先祖练了《锻宝金昭体》。
我曲家在祥明府也是一等门户,世代以横练出名,旁人觉得是我家外功精妙,血脉体质亦有所不同,但实际上皆依此功之助。
这些你都可以托人去打听,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此话说的在理,让林淳有些将信将疑。
“所以你要以此功换我为你赎身?”
“是,而且还要放我离开。”
林淳忽然笑了下,又问道:“假设这东西是真的,你之前在京城教坊司,而后又流落到这香清院,却一直没拿它换取自由,我想你应是明白它对你来说未必是什么依仗,更可能促使你早死。
怎么到了我这里,你就敢拿出来了?”
曲松韵抿了抿嘴唇,她又何尝想将这导致自己全族被灭的奇功拱手让人,可那天她自杀未遂后,突然就想明白了。
与其苟活于世,不如选择拼一把。
她本打算暗自忍耐,从一众恩客中寻找某个合适的人选进行交易。
可一是打心底不愿忍受更多人的凌辱,二是她被林淳挂了牌子,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接触其他外人。
或许……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锻宝金昭体》本就需要练脏武者才能修炼,你是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赎我之后,我把功法给了你,你很快就能验证真假,尽快放我走。”
同时具自己的观察,林淳也有足够的钱和人脉来帮她赎身。
林淳听了她的解释后不置可否,也没评价她的计划是否稳妥。
“上次我走的时候,你是不是就想说这个功法的事情了?”
曲松韵低声道:“当时我还在犹豫。”
她父亲临死前曾说,宁可曲氏血脉断绝,此功也不给他人。
当时的曲松韵只是在碰运气,看他是否能豪掷千金直接赎了自己。
奈何林淳拒绝的干脆,曲松韵顿时心生绝望,打算自尽了事,结果又被收了挂牌钱,赶来通知自己的香姨打断。
见林淳靠在床头一言不发,曲松韵便安静等着。
《锻宝金昭体》的秘密一旦说出,不管林淳是否相信,她都已经没有退路了。
过了一会儿,林淳指着那张落在床上一直无人问津的兽皮。
“我能先看看吗?”
曲松韵直接递了过去。
她刚才之所以拿出来,就是为了给他看的。
林淳扫了眼兽皮上的文字,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
“这是万里外梁国的文字,大隋能读懂它的人非常少,我亦不曾学过。”
随后曲松韵补充道:“但我背下了译文。”
这张身为原本的兽皮,只是为了给林淳证明她没说谎。
林淳也不意外,仔细检查过兽皮本身后,发现它确实来历久远。
老许以前也给他送过一张两百多年前的兽皮图腾,手感和质地跟现在这张极为相似。
“你确定所有人都能练这个功?”林淳又问道。
曲松韵坦然道:“练不出效果,你也不会放我走。”
林淳看着她娇美的容颜,笑了一声:“也有道理。”
说完,他将兽皮还了回去,又躺倒了床上。
“等明天我打听一下你们曲家的事情,再论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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