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张知行算是他最好的朋友,林淳这才倾囊相告。

半响之后,张知行忍不住喝了杯酒,继而感叹道:

“这次我是真的彻底服了,你这武道天赋哪怕不比咱们堂主,也差之不远了吧。”

林淳解释道:“其实主要是堂主给了我一本由他所著的《练脏真解》,那里面有他对练脏一境的完整感悟,而他教你们则是循序渐进,肯定没我知道的多。”

张知行摇了摇头,“跟我就不必谦虚了,《练脏真解》堂主也给了我们几个,你说的那些我也看到了,但谁也没能真正理解到你这种程度。”

林淳只好两手一摊,“那可能是我真的天才吧。”

张知行点了下头,随后起身走到院子中央站定。

“林兄,咱们切磋一下,我看看咱们二人之间的差距在哪里。”

林淳一听也来了兴趣。

自从练脏以后,他还未和人交过手,同样也想看看自己在实战中的表现。

从房里取出那柄堂主赠与的笃岳,林淳立于张知行一丈外。

笃岳剑宽三指,脊厚三分,同样是一把重剑,但与之前林淳用的那把无名铁剑相比,由陨铁打造的笃岳剑刃泛着寒光,其锋利程度可想而知。

张知行腰间的剑也换了,虽不知名字,但一看也是柄顶级剑器,兵刃上谁也不吃什么亏。

本就是切磋,也没争什么先后手,两人基本就是以套招的方式互相展示自己的武技与内力运用。

张知行走得是张振方那种快剑的路子,内功是从堂主那里得来的《霆霓决》。

霆霓,意指疾雷。

表现在实战中,便是张知行每一剑附着的内力皆尖锐凝实,并且一剑挥出之后,剑身上被消耗掉的内力眨眼就被补充上来。

这让张知行的出剑频率极高,又保证每一剑都具备足够的威胁。

林淳仗着自己体质强悍,一开始并未在剑身上附着内力与之相抗,放任张知行的内力顺着笃岳的剑身进了他的手臂。

一股如同被电击的尖锐痛感沿着小臂肌肉而上,让林淳的手臂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连剑柄都有点握不住了。

随后他放出经脉中的内力,两者相抵之下很快消弭于无形。

“你这内功有点东西。”林淳略微惊异。

刚才那种感觉很像电击,不知张知行是用什么观想图模拟出来的意念。

天落惊雷?

张知行哈哈笑了两声:“林兄,我这天雷之力可还入眼?”

林淳撇了撇嘴,什么天雷之力。

以两人的关系,所习内功的大概情况也不必藏着掖着,刚才吃饭时张知行都说过练得是《霆霓决》了,取的主要是疾闪之意。

甩了下手臂,林淳横剑于眼前,提醒道:“小心点,我的内力很暴躁。”

张知行谨慎点头,抬剑做好防备。

他不敢像林淳那样靠完美体魄硬接一道异力入体,所以需要先用自己的内力冲抵一下,再放一部分进入手臂,切实感受下这《怒涛决》所生内力如何。

然而哪怕做好准备,他还是有些低估了林淳这股内力的狂暴程度。

霆霓内力走精细凝实的路线,导致它不善于拦截那些较为分散的内力,而怒涛内力狂暴汹涌,张知行放于剑身上的内力只拦了一部分,剩下的全都漏了过去,顺着手掌进入他的身体。

张知行暗道一声不妙,连忙从丹田调转更多内力到手臂经脉上,也幸亏《霆霓决》运转内力极快,这才没弄出伤来。

林淳收剑上前,皱眉道:“如何?”

他刚才有些疏忽了,张知行的内力在同等数量下并不适合拦截他人内力,大致属于攻高防低的类型,自己应该再少用一些内力的。

“无妨,没伤到经脉。”

张知行抬了抬手,看向林淳的目光同样有些惊讶。

“你这内力确实很猛烈啊,刚才出手用了几成全力?”

林淳想了下,“大概四成左右。”

“我用了五成,看来还是你暂时更胜一筹。”

张知行洒然一笑,也不觉被小自己两岁的林淳超过了有什么丢人。

自从前阵子林淳锻体圆满,追赶上了自己的境界,他就知道大概早晚有这一天。

然而他绝对想不到的是,林淳刚才根本没说实话。

如果不算两人在内力总量和回复速度上的差别,只算这一回合交手,他只用了全力的三成。

这其中的差距在于林淳对内力的掌握程度要更高,以及他经脉宽度方面的优势。

不过这些没必要提了,张知行刚一练脏就过来找他喝酒分享,没必要打击人家自信。

光是对试一招,两人都没尽兴。

可他们又都刚掌握内力不久,打斗间不好拿捏轻重,万一受伤实在不值,于是林淳提议两人干脆不用内力进攻,只以其护身防守,然后放开拳脚打一场。

张知行欣然同意,两人随即长剑归鞘,斗起了拳脚搏击。

说起来他们两个之前并未怎么切磋过,林淳的锻体一直落后张知行一层,而这一层的差距足有百斤不说,配合武技运劲更会大幅拉开,实在没有交手的必要。

现如今两人都是千斤的力量,倒能公平之战了。

练脏武者在有内力护身的情况下着实很是抗揍,两人打了将近三刻钟,也没分出个胜负,反而累的都有点气喘。

索性他们就躺在了院子里,拿着酒坛豪饮数口。

“刚才我打中你三十七拳、十八脚,应该是我赢了。”张知行忽然说道。

林淳冷笑一声:“你怎么不说我刚才要不是收手留情,你眼睛现在都应该肿了?”

“说得我那断子绝孙脚踹出去了一样。”

“切!”

“呵!”

两人谁也不服,刚准备歇一会儿起身再战,却听院外有人敲门。

“潇潇和诗栾回来了?”张知行问道。

“要是潇潇回来还敲什么门。”

林淳鄙视了他一眼,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接着去开门。

门外站着个仆人打扮的男子,手持一封精致书信。

“你是?”

“请问这是林淳林公子的家吗?”

“我是林淳,你有什么事?”

男子恭敬道:“林公子,我是香清院的,这是曲娘子托我送来的诉君信。”

诉君信?

这是什么东西?

林淳打量这人一眼,接过信件道:“曲松韵?她找我有事?”

“这我就不知了。”男子含笑摇头,“信已送到,在下告辞。”

林淳拿着信回到院子,对着太阳光照了下,发现这信封不仅精致鎏银,而且还看不透里面有什么。

此时也已起身的张知行看到林淳手里的东西后,顿觉奇怪。

“香清院的诉君信?”

“那个曲姑娘送来的。”

张知行揶揄道:“我说林兄,你当初不是说在香清院给姑娘挂牌太贵,你一年又去不了几次,所以就算了吗?”

林淳点头:“是算了,我之后都没去过香清院,话说这诉君信是什么东西?”

“你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张知行走到了林淳身边,准备一起看看写了什么。

林淳撕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红色帖子。

帖子是曲松韵写的,至于内容……

“林兄,她说想你了,让你去看看她。”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林淳皱眉道。

这姑娘不会还惦记着让自己给她赎身吧?

听他这么说,张知行终于反应过来。

“真不是你给她挂牌了?”

“当然不是,我用得着骗你?”林淳斜眼看他。

“这就奇怪了。”张知行摸了摸下巴,“这所谓诉君信,专门指那些被挂牌的姑娘写给恩客的信,意思基本都是提醒你别忘了还有她这个人,记得去看看人家,当然最终目的还是续牌子。”

林淳想了下道:“所以,是有人以我的名义,给这个曲松韵挂牌了?”

“应该是这样。”

张知行好奇的看着他,“除了我以外,你竟然还认识别的有钱朋友?”

林淳摇摇头,他没那么多闲心交朋友。

不过这事儿也简单,去香清院一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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