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淳了然道:“所以你今日返城路上故意演了出戏?想要让那个幕后黑手也摸不清状况?”
“没错。”
张知行调整了下自己胸口的绷带,这东西勒得有点紧。
“这样一来能让我暂时脱离可能的危险,二来也能迷惑一下对方,令他们也搞不清状况。”
“那看来我是白来一趟了。”
林淳将自己带来的糕点打开,自顾自拿起一块吃着。
这几盒糕点也花了一两多银子,不吃可惜了。
张知行见林淳如此作态,摇头失笑。
他这个好友,有时候就是过于接地气。
“你走的时候可以再带上,要不我再多送你一些?”
“不用了,最近在冲击锻体圆满,还是少吃点甜食。”
“哦?林兄这进境倒是不慢。”张知行略有惊讶。
锻体越往后越难,尤其是九百斤力道之后,想要再多一二十斤的力道可能都要一两个月。
这一点,对于前段时间刚到锻体圆满的张知行来说可深有体会。
“没办法,天赋就是好。”林淳的回答很直接。
张知行对此也是承认的。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值得张家花重金来劝其不参与宗师择徒,林淳能有这个待遇,恰恰证明张家清楚林淳的实力和天赋。
无门无派、又出身普通,这位从山村里走出的少年能有如今成就,在外人看来一直都是个习武根骨极高的天才。
这时张知行又问道:“既然林兄即将锻体圆满,那关于练脏的事宜,你可有打算了?”
林淳对内功的事情倒不怕别人知道。
“我去找过贾统领,他没有适合我的内功法门,随后他提点了两句,让我试试堂主那里。”
“堂主……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
张知行点了点头:“本想着如果你搞不定的话,张家收藏的内功里我可以让你挑选一本,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了。”
魏元阳乃先天宗师,又多年来游历天下,手里的功法武技肯定是要比张家花钱买来的要好很多。
林淳也不客气,“多谢张兄好意,如果堂主那边不成,我还真要麻烦你了。”
大不了就是多欠一个人情,林淳相信自己早晚还得上。
张知行摆手表示小事,随后聊起了这次狩山的事情。
两人各自讲了讲自身的经历,又交流了下如何管理狩山队的方法,等到张诗栾和林潇潇玩累回来之后,林淳便带着妹妹告辞了。
“哥,你说张大哥真的受伤了吗?”
回家路上,林潇潇摆弄着手里那盆从张府带回来的金牡丹,小脸有些疑惑的问道。
林淳不由一愣,“你为什么问这个?”
“我想如果是你受伤了,我肯定没心思跟朋友去玩耍,诗栾和他哥的感情也很好,这妮子怎么会跟个没事人一样。”
“你倒是挺聪明。”
林淳摸了摸她的脑袋,引来少女不满的娇哼。
“这事儿跟咱们没关系,你就别管了。”
张知行装作遇袭的原因肯定不止他自己说的那两个理由,但既然张知行并没有明言,林淳更不会主动去掺和这些世家的事情。
他现在就准备快点达到锻体圆满,然后去堂主那里求取内功。
至于这弟子名额引起的风波,他在旁边看看热闹就好。
第二天,林淳期待的热闹如期而至。
张守清与张知行接连出事,张家很快做出了实质性的反应。
他们先通过府衙的关系,将出手废了张守清的施苍虎列为通缉要犯,随后又找了一大堆人证、物证,将施苍虎的九曲寨定为匪寨。
府衙随即向武堂发出了协查函,让武堂配合府衙巡捕围剿。
在得到堂主默许后,乙字部统领张振方立刻响应,带领乙字部一众精锐弟子出发,不到两天便破了九曲寨。
施苍虎的一众弟子、家眷大部分被抓,其本人也被张振方生擒,就地严刑拷问。
而施苍虎的口供则证明,此时确是李兆年指使其所为,还查出张知行遇刺也是他雇的人手。
张家随后将他与口供一起呈交给府衙和武堂,接着未等裁定出炉,便暗中派人砸了李家在秋凉府地十几家铺子。
李家对此哪会忍气吞声,立马派人还击,假扮马匪截了张家一批运往北方、价值十几万两的丝绸。
短短半月不到,两家人打得血流成河,死伤家仆、打手数百,就连府城里,都有两家人马在深夜里厮杀,时有尸体被发现于大街之上。
事态闹到如此地步,自然也有人出来调停。
秋凉府的知府大人亲自去了武堂找到堂主魏元阳,随后以两人的名义邀请三大世家的家主齐聚会面。
最终商议了两天时间,总算得到了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
首先,张守清被废和张知行遇刺的事情到此为止,官面定论是施苍虎一人所为,跟李兆年、李家都没关系。
但私底下,张家这段时间从李家那里抢来的两个铁矿就归张家了,同时李家还要归还那一批价值十几万两的丝绸。
其次,武堂这边原定的宗师择徒一事,张守清被挑了脚筋自然是不行了,但魏元阳拒绝了张家换人继承张守清功勋的要求,转而将原本第五名的孙传武给提了上来。
就此,历经三个多月的宗师择徒一事总算尘埃落定。
张知行、李博、王兴业、孙传武四人将择日拜师,成为魏元阳的关门弟子。
当林淳从上门的林二柱口中听到这些消息后,只觉这帮人是真能折腾。
林二柱则满脸的懊悔和惋惜。
他觉得如果早知如此,那林淳就应该去争一下功勋榜上的排名。
“那孙传武的功勋也是他放弃所有银两收益,从他那支狩山队里买来的,咱们这次拿到的功勋总数比孙传武那边高一千多,淳哥你要是也像他那样,最后肯定是你被堂主收为弟子了。”
看着林二柱替自己感到可惜的样子,林淳却无所谓的拍了拍他肩膀。
“这运气的事情谁说的准,或许就该他孙传武有这个命罢了。”
“可是淳哥,那可是宗师弟子啊。”林二柱哀嚎道。
那副样子,好像是他自己错失了良机一样。
林淳见状不再理他,将碗里的白粥喝了个干净,随后起身准备出门去武堂。
林二柱疑惑道:“淳哥,你今天不练功了?”
“不用练了。”
他昨日已经锻体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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