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管家眼观鼻,鼻观心,装聋作哑。

这一路上,他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丁点这位沈姑娘的脾性。

总的来说,她是有主意的人,且不会因为别人的一两句劝说,就放弃自己的主张。

所以,他说了也没用。

沈清摇头,“景阳府客栈多的很,入住也很方便,再说天也不早了,我们就不去府里打扰了。”她这会进苏府算怎么回事?没名没份,出身又不高,名不正言不顺,只会叫人看轻。

罗琴用胳膊拐了下楚玉鸣,示意他将马车赶过去,沈清上了马车,又特意跟苏管家告别,意思是,你也别跟着了,随即往城里去了,留下风中凌乱的一群人。

苏鸣嗤笑图后:“瞧瞧,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何必呢?要我说,你们回去只管照实了说,不用替她遮掩,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来了景阳府,又是房妈妈亲自来接的,理当去拜会苏家长辈,可她呢?故作矜持?有必要吗?

房妈妈微微直起腰,笑着道:“二公子言重了,本来老夫人也有话带出来,若是沈姑娘不愿随我们回府,自有另一番安排,这也在意料之中,奴婢还要回去跟老夫人回话,就先走了。”

她上了马车,苏管家也道:“老奴也要去回话,天不早了,二公子早些回吧!”

片刻之后,城门口就剩苏鸣,以及他的两名贴身小厮,还有一辆零零的马车。

苏鸣骂了句脏话,一旁的小厮讨好着上前询问,“二公子,要不咱们上百花楼用个饭?”

俗话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一丘之貉,都是一路货色。

苏鸣整日没个正形,成天在烟花柳巷跟妓子厮混,做为长随小厮,他们都是功不可没,也顺道沾染了那些恶习。

就算苏鸣无意去,他们也会撺掇着主子去。

苏鸣心思一动,可很快就熄灭了,朝地上啐了一口道:“去什么去,老子现在荷包比脸都干净,百花楼那帮臭娘们,全都是见钱眼开,没钱就变脸的贱货,你想让老子被人撵吗?”

苏家内宅是苏夫人管着,她一向勤俭持家,儿子又是个病秧子,她自然是将其他庶子庶女们严格管束,再说,以苏家如今的处境,太招摇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苏鸣每月从账房那儿领的月钱,都不够他在百花楼喝顿花酒的,可见他身后落下的饥荒有多少,要不是他亲娘时常接济,苏瑾也时不时的放点给他,就凭他那一窍不通的经商手段,裤子都得贴光。

“哼!回府,老子要去母亲那儿告那丫头的黑状!”既然不能出去花天酒地,那就回府找点乐子。

他甚至在盘算着,等大哥再婚,把那丫头娶回府,他是不是可以从那丫头手里搞来钱,毕竟大哥就是再抠门,也不至于不给自己媳妇钱花吧?

不对,听说那丫头开了不少铺子,生意多的很,还有那新开的沈园,一看就是日进斗金的好生意,要是能让他掺一脚,岂不美哉。

不光这些,苏鸣甚至在回去的路上,还在那畅想,要是能搞来大哥手里所有的家产,那他下辈子都不用愁了,更不用再看别人脸色做事。

苏鸣一路做着白日梦,等到回到府里,正赶上两位管家在苏夫人跟前回话,他从下人那儿一听说就着急忙慌的跑去了。

苏夫人手里捧着一碗参汤,边喝边听着房妈妈的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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