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舅腊月二十九这天带着二丫来了,送了些年货。

沈清恭恭敬敬的把曹大舅跟沈长福都迎到堂屋,又扶到上位坐好,随后,她跟姐姐,给舅舅磕了两个头。

母亲不在了,舅舅就代表了母亲。

父亲不在了,二叔就代表了父亲。

这是给父亲跟母亲磕的头,将来她们二人出嫁,也是要拜舅舅跟叔叔。

曹大舅跟沈长福看着跪在地上的姐妹二人,心里止不住的发酸。

越是这种阖家团聚的时刻,越是叫人心酸。

这个年也过不踏实,堪堪歇到大年初三,训练营的人全都回来了,沈清紧急给钟灵等人做了培训,别人忙着过年,她忙着训练新人。

除了前世记忆里的东西,她又加入了古人的礼仪规矩,力求新颖不脱世俗,总不能让客人觉得太匪夷所思,太离经叛道,那样的话,很容易把她推到世人的对立面,那样是很危险的。

曹勇也同样急的很,只在家里吃了个年饭,就把工人们又带回火锅城。

虽说都想过年,可只要银子给的足够多,什么年不年的,也不重要了。

临近正月十五,他那边更是加班加点,按着沈清的要求把场地布置起来。

同时,沈清委托锦绣钱庄掌柜找的人,也给她送来了,是个小姑娘。

不!准确的说,是个年轻的小妇人,破衣烂衫,瘦骨嶙峋,身上拢共也没几两肉,一手牵着个跟她一样瘦弱的小丫头,一手拎着破包袱。

她身后还跟着个面相不善的男人,看上去比她大不少。

三人是坐马车来的,车夫将人送到沈家门口,在门口玩耍的刘小旺跑进去给他们通报。

沈婆婆正坐在炕上纳鞋底,听说又有人来了,嘴里嘀咕着,又要多几张吃饭的嘴,一面又下炕找鞋子。

沈慧先她一步出来,她牵着刘小旺的手,迈着小碎步来了院外。

这时,车夫已经跟沈五交接清楚,赶着马车走了。

沈五走到沈慧跟前,只说这是有人拖二姑娘找的人,旁的什么都没说。

沈慧怔了下,便道:“外面冷,进去喝口茶,暖暖身子吧!”

那男人冷冷的看她一眼,冷哼了声,挤在前面的少妇跟孩子,一马当先跨进门里了。

小妇人似乎是有些怕他,等他进去了,才腼腆的笑了下,“多谢姐姐。”

范翠翠泡了茶,又拿了点心搁在那小姑娘面前。

小妇人只坐了半个身子,把孩子搂在身前,任凭孩子盯着桌上的糕点,也不肯松开半分。

倒是那个男人,一手糕饼,一手端着茶,大快朵颐。

沈慧也不知该说什么,只道:“你们稍坐,我妹妹很快就来了。”

沈五却是了解内情的,但主子没来,他只是观察,不敢多嘴。

沈清去对面视察训练营的情况,一般来说,要到午后才能回来,不过沈五已让人去叫了,一来一回,也得一刻钟了。

那男人吃饱喝足,清了清嗓子,咳了口浓痰,朝地上一吐,粗声道:“你们是谁?把我们叫来做啥?大过年的,要是没啥重要的事,你们可得付我们跑腿费!”

沈慧眼神避开地上的污秽,压下胃里的不适,“放心,不会让你们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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