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
啧,这不就问出些眉目了来了,还偶然,能有多偶然,他薛老哥别看平时一副憨直好说话的样子,其实是最不好说话的,要不是有点什么,他能大老远住进人家家里去?
还迫不得已混进军营,他的军营是那么好混进来的?如果那么好混进来,军营早成个筛子了,估计到处都是敌国的奸细了。
看来这个孩子来头和本事皆不小。
月明珠不是不知道她这样说会引来镇南王的猜测,可是她也只能这样说,毕竟一个普通的农家子不可能无缘无故来军营为八竿子打不着的镇南王医治,再说了,她曾持薛老太傅的手书给军营守卫看,这事禁不住打听,索性也不遮遮掩掩了。
即便她马甲最后真掉了,也不是什么坏事,最多提前认亲而已。
镇南王没有揪住这个话题不放,也不细问月明珠是怎么和薛老太傅偶然结识的,反而话锋一转:“唉,年轻真好啊,看到你们这么年轻的孩子本王这心里就高兴,只是战场毕竟凶险,难为你父母为你操心了,看你这年纪,你母亲应该年纪也不大吧,你可还有其他兄弟姐妹?”
月明珠有些无奈,她这外祖父还真是执着,看来薛老太傅所言非虚,外祖父果然十分挂念她娘,看老人家这样,她真的不忍欺骗,遂实话实说道:“家母今年四十五岁,属下是母亲的老来子,上面还有三个哥哥。”
听闻年纪是四十五岁,镇南王的表情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四十五岁啊,琳兰今年就是四十五岁!
肯定是他的琳兰!
想到这,他声音有些发抖道:“你母亲姓甚名谁?”竟是激动得连遮掩都忘记了。
正常人哪里会问一个下属母亲的名讳。
“家母姓王,名红绣。”
竟不是叫琳兰吗?
不过想来改名也正常,正常人家收养一个孩子,通常都会为其改名,此乃人之常情,不足为怪。
“你外祖家也是安远县人士吗?你外祖一家待你母亲可好?”问题越问越离谱了。
月明珠垂下眼睑,不忍看老人家失望的神情:“外祖一家是临风县人士,这些年因着路途遥远,虽不常往来,但听家母的话语,外祖一家待她很好。”
若说不好,老人家免不了要揪心了,但若是不好,大多只有捡来的才不好,亲生的怎会不好。
镇南王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他真想接着追问,你母亲是你外祖母亲生吗?你母亲和你外祖母长得像吗?
要是可以,他甚至想当场让月明威把他母亲的画像画出来。
罢了,时间还长着呢,不急,大不了他立马飞鸽传书给薛老哥,到时候一切就都清楚了。
不过这薛老哥也太不地道了,竟是一丝风声也没透露给他,还是不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七八成把握,月明威的母亲应该就是他的女儿琳兰。
镇南王让月明珠去喊他的五个儿子来,他急切地想要知道目前的军事状况。
个人私情比起军国大事来还是太渺小了,他是镇南王,身上有祖祖辈辈不可推卸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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