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筱刚回到九云山上,见到徒儿陆涤就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

见小丫头与她母亲唐幼宁一人一鬼相处得其乐融融的,钰筱也不忍心打搅母女二人,只是叮嘱道:“贫道要离开烟阳城一段时日,这段时间你们母女哪里也不能去,就好好待在九云山上。”

陆涤年幼,不知所以,唐幼宁却是察觉到钰筱的离去可能与女儿额间的彼岸花印记有关系。

近来,女儿额间的彼岸花肉眼可见的在一天天变红,如今已呈血红之色了。

“大师出门在外定是要当心些。”

也怕女儿听出些什么,唐幼宁只是委婉的叮嘱了句。

“嗯。”

钰筱轻应了声,告别母女二人直接下了山,一路急行直奔上京城而去。

正是深秋十月,明昭帝大敛仪式举行后,朝廷开始出现了新的风貌。

新帝日日早朝,让朝臣们欣喜之余,也生了些惶恐,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了新帝龙颜,落个凄惨结局。

于是,许多人开始将依托转向新任大都督李爽身上。

为了讨好李爽,不少言官对于立后人选也开始由曲云初转向了李爽的女儿李步瑶。

这日大朝,新月党官员与李爽支持的言官在朝堂上就立后一事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曲氏出身低微,而且据说还是借尸还魂的鬼怪邪物,如何能做我大月朝的皇后。”

李爽一党官员义正严辞道:“倒是大都督女儿步瑶小姐,纵然只是庶出,可性格温婉端庄,又懂得隐忍,实乃国母风范,该立步瑶小姐为后方能正六宫。”

见不少人支持立李步瑶为后,龙椅上端坐着的陆文谦不由得低眉同李爽面面相觑了眼。

而李爽却佯装不见,虽然知晓新帝对自己的女儿没有太多感情,可如今他与陆曲氏生了嫌隙,是扶正自己女儿最好的时机,绝不能放过。

“陛下,曲氏擒杀张锦年有功,又是陛下明媒正娶的夫人,若舍正室而扶小妾为后,将会助长不正之风在朝野蔓延。”

新月党众臣对李爽跟前那群言官眼里充满了鄙夷。

这些个软骨头真是为了巴结朝廷新贵毫无下限。

“陛下,切莫听信他人谗言。”

张笙极力为曲云初辩解道:“曲天师的为人如何烟阳城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这些年她没少为民谋福,光是诛杀邪祟就功德无量,倘若她也是什么鬼怪邪物的话上天如何肯容她?那许多的高僧、道人又何必要敬她?”

“那不过是因为陆家,因为陛下。”

礼部侍郎言之凿凿的说道:“谁不知陆家当初是大月朝家喻户晓的第一皇商,作为陆家的家主夫人,自然不乏阿谀奉承之辈。”

满怀敬意的打量了眼李爽,礼部侍郎又接着说道:“倒是步瑶小姐,本是都指挥使府上的千金,却甘愿伏低做小,这份心志着实是难能可贵得很,臣恳请陛下为彰显仁德,改立步瑶小姐为后。”

陆文谦虽不愿再见曲云初,可也无心立李步瑶为后,见众臣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的,直接退了朝。

刚回寝殿便听闻陆文靖和江云轻被带进宫来,他立刻召见了这二人。

“兄长。”

江云轻入宫就听闻了朝堂近来因为立后之事几乎已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连忙就将烟阳城发生的事情与陆文谦详述了一遍。

陆文谦听后脸色阴晴不定了一阵,心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受,源源不断的愧疚感萦绕在心头,让他许久说不出话来。

是啊,自己不该怀疑她的,她如果真想除掉张锦年,那日完全可以当着自己的面杀他,又何必出尔反尔。

“兄长,且不说往日的李姨娘本就是个心机叵测的,如今的李姨娘更不似从前那般,她才是实实在在的邪祟附身,目的就是要挑拨你和二嫂之间的关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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