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子里除了曲云初和曲阿阿姐妹二人,其余人皆看不到唐幼宁的存在。
陆柏庸心里可是嫉恨着陆彦朝,也是如今老夫人放了权,他才敢将心里的憋屈说出来,既是表达自己的不满,也存了讨好侄媳妇的意思。
“幼宁那丫头早就该死了,还容她为彦朝诞下子嗣,若不是她这家主夫人无能,外不能统御下面人,内管不好夫君,陆家何至于遭此大难,如今为侄媳妇舍身成仁也算是死得其所。”
话到此处,陆柏庸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江云轻对这老家伙的话直接投去满目鄙夷:
“三叔可真是会落井下石,当初彦朝和大嫂还在时,三叔讨好藜榕院怕是最殷勤的了。”
“逝者已逝,三叔何必再议论幼宁的不是。”
棠书梨也有些看不过去,出言指责道:“今日若不是幼宁以死相抗,哪里能争取来这许多的时间,等来了刘织造和佥事大人的援兵。”
唐幼宁虽然知晓自己的过错,也容不得陆柏庸这等趋炎附势的伪君子,伸出利爪就想过来直接将这老家伙带走,却被曲云初拦了下来。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曲云初重重的睨了她一眼。
陆柏庸这种人遍地可见,若是与这种人较真那纯粹是折损自己。
更何况唐幼宁现在已是九云山的契约鬼,自不能让她随意伤人性命。
“三叔,你这背地里议人长短的毛病还是得改改,幼宁向来也是敬你这位长辈的,她要是听到你这些话该何等心寒。”
曲云初本想给老头留个台阶,可陆柏庸却是不满的撅起了嘴:“我倒也不是对她有多大成见。”
想到陆家眼下的处境,他心里感慨良多:“当日她腹中胎儿出生时便有人说过那孩子十分不祥,会给家里带来灾难,侄媳妇就该听唐大人的话,不该让那婴儿出世,如今果然是应验了,不仅唐侍郎落了个被诛九族的下场,就连咱们陆家也是命途多
舛,好不容易扳倒陆家却又让朝廷盯上了。”
这话顿时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纷纷开始小声议论,却又不敢直接顶撞陆柏庸。
毕竟唐家、陆家近来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事实,很难不相信这些事情与陆涤的出生有关。
唐幼宁心里只觉悲凉不已,她并不相信唐家和陆家的一切是自己的女儿所引起的。
被寒衣卫折腾了这许久,曲云初此时本已疲累得很,不想再节外生枝,可陆柏庸心里却是憋着一肚子气不吐不快。
横竖彦朝和孙媳皆已死去,他得要替陆家彻底铲除余孽。
“依我看来,这事还是得禀过老夫人,将幼宁所生的那孩儿尽快处置了才行。”
他目色显得颇为深沉的说道:“唐家这次的遭遇不可小觑,咱们陆家得引以为戒,绝不能让陆涤继续活在人世。”
唐幼宁在旁听得忍无可忍,再度伸出利爪径直扑向了陆柏庸。
陆柏庸只觉周围一阵疾风拂过,一个重心不稳踉踉跄跄的跌倒在了地上。
“谁,是谁推了我?”
他恼羞成怒的观望四周,大声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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