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教坊司都是官家开的,咱们要是自己开只能开青楼吧,不说别的,这档次就差了些。”

“……”

唐衍心头一阵无语,自己竟然会对薛蟠抱有期待。

场间无言,正是尴尬,还好有小厮进门,往堂上报信。

行了番礼,与唐衍道:“唐公子,方才门外北静王府的长随来送了封请柬,说是要在府上开文会,邀请公子前去赴约。”

说着,又双手将精致请柬呈了上来。

淡青宣纸,烫金字体,配一副精致的水墨画倒是风雅脱俗。

刻有北静王水溶的私印,显眼的躺在请柬的右下角,彰显着地位尊贵不凡。

所谓文会,原本是饱学之士,又或是名流贤达之辈以文相交的盛会。

畅谈诗词,品论经典,挥毫书画,是文人见附庸风雅最好的消遣,亦是最盛大的宴会。

可如今,成了士人们拓展人脉,攀交王府权的最佳场所。

科举不得意的文人,多想方设法挤进盛会,除了想要攀附权势,也是想以参加过王府文会的名声,以充门面。

此次缘何邀请唐衍,请柬中也写明了。

他被封为翰林院编修的事早就传出了,而翰林院往往是科举高中的榜眼,探花,又或者二甲中的佼佼者才有机会。

唐衍受皇家赏识,破格进门,定是身怀奇才,京城的文人墨客皆是想见识一番。

当然,鄙夷唐衍的人不在少数,都以为一個盐行东家,卑贱商贾,不可能腹有诗书。

北静郡王在请柬中还写到,会给他准备一个舞台,来迎接各方学子的攻擂,展示自己的真才实学。

唐衍自然是不会参加此等宴会的,而且他更不想与勋贵有牵扯。

一旁薛蟠倒是十分眼馋,“北静郡王小王爷水溶,本就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更是喜结才子,爱养门客,只是府上的那些清客相公已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之辈,谈吐生风,我都难攀交的上。”

顿一顿再又感慨道:“这文会请柬更是千金难换,参加文会的人都是各界名流,但凡能学上些,凑个脸熟,也是受益匪浅呀。”

勋贵被解了兵权以后,就逐渐淡出了权力中心,像是北静郡王这四王八公中的领头人,如今仍然会参与朝堂议事,不过都鲜有发言了。

北静郡王在京中的名声极好,想来应是这文会的原因,让他在文人的心目中地位极高。

在唐衍看来,如此不甘落寞,站到台前来,住持文人盛会,恐怕就是要营造出北静郡王府已不再是武艺传家,而是更重文采,来消除些天子的隐忧,以为勋贵将门还欲要操持着兵权。

无论水溶是真爱文人,还是欲要隐瞒什么,唐衍如今都没有兴趣与北静郡王府接触,他可不是个闲人,有闲功夫听酸腐文人放酸屁。

或许这等场合,就适合薛蟠这种没什么文采的,去了只为与人交际。

唐衍无所谓的将请柬递给薛蟠,道:“既然你愿意去,你便替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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