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回来了,以贾母的性子,自然要好好的热闹几天,搭台唱戏,大摆筵宴。
可元春却根本没有心思,一直想着之前的事情。
弟弟仅以自己的好恶觉得蔷哥儿做事太过霸道,不讲情面,对蔷哥儿存在很大的偏见。
而母亲却又时刻想着抄没的赖家家财,可是这么多年,西府没有发现那些管家的恶行,蔷哥儿才当家不到半年就挖了出来,并把事直接办了。
这时,西府就想捡现成的,恶人却让蔷哥儿去做,这不合适呀。
如今西府大房和二房与蔷哥儿都有嫌隙,这深藏着的巨大危机,老太太似乎没有察觉,还在安心享乐。
而且这也太奢靡了,难道那些钱都要用在这些地方吗?
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中,元春非但没感觉轻松自在,反而觉得比在宫里还要心累,因为这都是自己的亲人啊。
她不想帮着谁去对付谁,这只会加深两府之间的裂痕。
可现在裂痕已经出现,她又找不到合适的化解办法。
带着这种痛苦,趁着宴席散场的间隙,她来到了东府。
其实贾蔷也参加了,但以军中禁酒为由,只呆了没多久就回来了。
这是元春时隔多年后第一次再来东府,可是刚到门口就被卫兵挡住了。
不过她并没有自视甚高的强闯,而是主动自报家门,得到确认后才被放入。
一个看门的小厮上前将她引了进来。
刚一踏进前院,元春就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只见上百个小厮排成几排,手握棍棒,一招一式的演练着拼杀,显得颇有章法。
于是,她不由好奇的问向引路的小厮道:“这是你们二爷让练的?”
小厮答道:“是的,二爷说,国公府就要有国公府的样子,每個男人拎出去都能打才像样。”
元春深以为然,再看看隔壁的西府,那些小厮一个个都钻着空的偷奸耍滑,难怪会养出那么多恶奴。
刚穿过仪门,元春就听到两边的房子中竟传出织布、纺纱的声音,顿时惊疑的问道:“咦?府里还缺布使吗?”
小厮笑道:“那倒不是,宫里赏赐的还用不完呢。因府里禁了赌博和私自偷酒吃,一旦犯了,轻则挨一顿好打,重则被赶出去。”
“二爷想着,给她们找些事做会好些,便备上纺车和织布机,她们做出来的布,我们二爷办的四海商社全收了,也能让她们有个额外的收成。”
“这手上活好的,一个月能多挣一两多呢。”
“除了这个,府里的空地,也都被二爷分包了出去,”
元春眼睛一亮,恩威并施,这法子好啊,既让下人们得了利,又能避免他们吃酒赌博生事,一举两得。
“比下去了,全被比下去了。”
元春不得不如此感叹,通过这几件事,她就能感受到年纪轻轻的蔷哥儿比一墙之隔的西府要更会治家。
而东府如今当家的就只有蔷哥儿一人,另外还要分心军中的事情,都能够将偌大的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反观西府,大小可以管家的主子六七个,却比不上一个当家才半年的后辈,元春心里五味杂陈。
正在这时,林之孝家的快步而来,欣喜的道:“大姑娘来了,找我们二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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