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抄了赖家的事情很快传遍东西两府,弄得下人们人心惶惶。

特别是西府剩下的几个管家,如果不是知道跑不脱,恐怕早就溜之大吉了。

而得知赖家至少被抄出几十万两银子的贾赦夫妇,仿佛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立即闻风而动。

若是以往,他们肯定就直接到东府去强要了,现在却是不敢,就算敢也进不去。

于是,还是只能找妈妈。

荣庆堂,邢夫人看向王熙凤质问道:“我听说你去了趟东府,那你就没问问他什么时候把属于咱们西府的银子送回来?”

王熙凤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个婆婆,只是不敢表露出来,所以面上还是恭敬的道:“大太太应该知道,蔷儿的火气正旺着呢,老虎屁股摸不得,我哪敢触这個霉头?”

邢夫人嗤笑一声:“呦,还有你怕的?你是他婶子,问他句正经话怎么了?他还敢把你吃了不成?”

“再说了,这家现在是你当着,你不问,谁问?”

王熙凤心中冷笑,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不去问?非得跑到这里来。

但这话自然不敢说出来,只得低头不语。

见在王熙凤这里问不出个屁来,邢夫人只能将主意打到贾母这里,很是不忿的道:“赖大家的东西总不与他相干吧,如果他连这也想私吞,那也太霸道了。”

可此时的贾母还在为赖嬷嬷的事情伤感,都没有正眼看她一眼。

毕竟是五六十年的感情,哪怕养个畜生都于心不忍,何况是人。

“唉,黄土都埋到脖子了,临了弄得个家破人亡。”

不过,她不怪蔷哥儿下手狠,实在是赖家人也太不像话了,从贾府挪用了那么多银子不说,竟然私底下根本不将自己这些人放在眼里。

养条狗也不至于这般反噬主人啊,可怜自己一片真心对他们好,他们全部当成了驴肝肺。

邢夫人看到自己说的话没有得到丝毫回应,脸上有些挂不住。

贾赦咳嗽了几声,故意把声音拉大了些道:“母亲,你不能再纵着蔷儿了,他仗着自己立了功,得了恩宠,越发得意。若任由他这般下去,迟早有一天连你这个老祖宗都不放在眼里。”

贾母正是心情不好,听罢不由抬起头,用手中拐杖猛戳了下地面,气急道:“钱钱钱,两府为了钱的事已经闹得不可开交,就不能省省心吗?”

“蔷哥儿当家才多久,就发现了管家之间的勾当,你们呢?如果不是蔷哥儿,西府还不知道要舍出多少两银子去。”

“如今蔷哥儿顺带着抄了整个赖家,你们就打起了主意,早干什么去了?”

说到这里,她扫了一眼几人,不容拒绝的道:“我说的,赖大家抄来的东西,蔷哥儿愿意给就给,不愿意给,谁都不许向他要。不然,被蔷哥儿收拾了,可别想着来我这儿说理。”

听了这话,贾赦夫妇震惊不已,这不是几百、几千两,而是至少几十万两啊,说不要就不要了?

王熙凤也没想到老太太是这种态度,庆幸自己之前没向那个侄儿提这件事,不然岂不是两头都不讨好?

其实,并非是贾母看不上这些钱,也不是觉得西府没有资格要回这些钱,而是她有着自己的考量。

她虽然喜欢享乐,但也不是完全糊涂。

她现在已经看出来了,偌大的贾府,也就蔷哥儿最像他祖宗,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得到两次封赏。加官进爵的,好不威风。

以后西府的一些事情,少不得要仰仗蔷哥儿,如今自己的大儿子已经与他交恶,岂能再因这笔意外之财让二儿子也与他闹翻不成?那样一来,两府岂不是完全生分了吗?

所以,哪怕这笔钱不要,她也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

因此快刀斩乱麻,迅速表决了态度,直接断了一些人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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