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抬手,有力的胳膊提着一个开水瓶,“我们这里都是男的,所以都是用凉水喝还有冲澡,我怕你不方便……”

“啊?”姜宁垂眸看了眼他手里的开水瓶,确实,最近她刚好快来那个了,她也觉得是有不方便,连她自己都忘了这件事。

既然他这么说,那买开水瓶的人肯定很少咯,超市老板会不会八卦啊?】

会不会被人误会是爱的开水瓶啊?!!】

那我就shi定了!】

谢宴咬肌又微微鼓起,他抬头,目光矍铄而平静,“放心,我让小李的名义买的,小李跟老板说帮他爱人买的。现在这军区家属楼附近没人。”

姜宁四下瞅了一眼,还真的没人,“谢谢谢营长,您真贴心,thank you!”

姜宁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的一下夺过开水瓶,砰的一声关上门。

除了一个“谢”,多一点话都不敢讲。

姜宁在反复跟二哥叮嘱过后,以后要小心那个“谢池”,这两天也没再见谢宴,军区里也没什么流言传开了,姜宁就准备顺利地和三哥一起离开这里。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咳咳……咳咳……”姜阳躺在床上,艰难地爬起来,“妹妹,今天我们可以走了,东西我收拾好了。”

姜宁一把将他摁了回去,“走什么走呀。”

她定睛一看,三哥这不仅是病了,而且病得相当严重,小脸蜡黄蜡黄的,和以往都不一样。

以照她的常识判断,这不会是得了什么传染病吧?

她拔腿就出去了,叫来了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军医,按理说军医是会比村里的赤脚大夫,甚至镇上的卫生院医生还要好很多的。

关医生掀了掀姜阳的眼皮,号了号脉,又检查了他周身,直摇头。

姜宁看得心里发慌,三哥不会是要交待在这儿了吧?】

“咳咳咳……”躺在病床上的姜阳本来只觉得有一点点不舒服,现在胸口像是中了许多冷箭,变成了亿点点不舒服。

“关医生,你倒是说句话啊,什么意思啊?”

“能治。”

姜宁松了口气。

“就是我治不了。”

“……”

“他这是甲肝,可能来的路上传染了,本来一般人得甲肝,我是能治的,但他底子太差了,我就没见过底子这么差的,他这么多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姜阳:“……”

姜宁:求求您别说了。】

她眨眨眼,“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能治我三哥的人,或许我把他送到大医院去?”

关医生站了起来,手背在身后,扬起摆了摆,“大医院都难说啊,而且他这身体太虚,搬来搬去,只会恶化。”

姜宁愣在那里,眼眶一酸。三哥……】

人是她带出来的,肯定得平平安安带回去啊!

不会的,不会的,书里明明说的是他毕业了才会……他还没念大学呢。

姜宁捂着脸,指尖不知不觉湿漉漉的,她不该侥幸的,她不该带三哥出来。

此刻,她后悔到了极致。

姜阳努力地抬起上半身,可因为怕自己传染,不敢碰她,不敢给妹妹擦眼泪,他也好急,“妹妹,你别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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