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富察西指着前面的那艘船说,“他们已经停止射箭了。”
胤禛看去,圈着圆唇,“喔~”
他又问:“没别的了?”
“哈?”富察西疑惑,还有什么他没讲的吗?
胤禛无语,对方已经停止射箭,他难道不知道吗?就是因为很长一段时间听不见箭砸在木板上的声音了,这才出来看看的。
富察西嘴角抽搐,找不出话来说。
胤禛走到围板旁,伸出头往外看去,光滑的水面拱起一个个圆溜溜的“盘子”。
“贝勒爷,”富察西站到胤禛身侧,指着水面说,“鱼昔又不见了!”
“蠢货!”胤禛说。
富察西:“啊?”
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被报勾,富察西困惑,“贝勒爷?”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水面上的都是什么?”胤禛冷声说。
“什么呀?”富察西摸着光滑的头顶,伸头出去往外看。
水面一片光滑,月光撒在上边,闪闪亮亮的。
什么也没看出来的富察西说了句:“水啊!闪亮的水啊!”
“白痴!”胤禛咬着牙喷出这两个字,眼睛瞪死了富察西。
富察西被这么一骂,立即低了头说道:“贝勒爷,请恕奴才愚钝。”
胤禛忍着脾气说:“好好瞪大你的眼睛看看水上面光亮亮的东西,是什么鼓起来了?”
富察西搓了搓眼睛,瞪大了两颗“灯泡”,盯着水面看。
他心说:奇怪,这些鼓鼓的东西动起来是有节奏的,跟心跳一样,一上一下的跳动。
“贝勒爷,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富察西弱弱地问一句,头顶冒着冷汗,好怕贝勒爷盘人。
胤禛可就不想和富察西这个蠢货多废口舌了,直说了:“鱼昔——”
“鱼?鱼昔?”富察西震惊,他把脑子再伸过去,看了看水面那一个个凸起来的蓝包子,“那玩意是鱼昔?”
不可思议,富察西觉得。
不就是几个圆鼓鼓的,会发光的“盘子”吗?怎么就成一大只的鱼昔了。
难道……这只是鱼昔的局部而已?
“贝勒爷,这鱼昔不会就伏在水里面吧?”富察西问道。
“总算不是太蠢了。”胤禛欣慰的发出一句说。
“嚯——”富察西心停了一拍,“您是说,那就是鱼昔?”
胤禛眼光斜着扫过去,眼里地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富察西喃喃道:“它们都在水里面……”
正当富察西思索时,胤禛说话的声音突然就在他身侧响起:“富察西,下去!”
下去?
下哪去?
富察西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一只手拎着,直接丢下去了。
要命啊!富察西看着水中鼓动的蓝色“泡泡”,内心狂跳。
这不就像是踩雷么?
这一脚下去,那鱼昔还不得炸起来,张开嘴就把人给吞了?
一想到这里,富察西脚都软了,可是,他现在已经被丢下来了,由不得他后悔了。
他就直接落在了一只鱼昔的背面,滑滑的感觉,他不由得又跳了跳。
这下子真害怕,害怕鱼昔突然仰头张嘴。
不过万幸,也是万分惊险,富察西直接落在了鱼昔的头顶。
是那家伙自己抬头的。
富察西当时还以为鱼昔就要张嘴了,可没想到,当他站在那家伙的头顶时,鱼昔还是没有别的动作,它还是抬着头。
富察西感到奇怪,“嗯?”
它们的动作好像格外的迟钝那样子。
这个时候,胤禛也落在了鱼昔的背面,他站着,背后还站了一群人。
“贝勒爷,这鱼昔……”富察西指着他脚下的鱼昔说。
“它们夜间的行动能力缓慢,”胤禛说,“基本就是不动的了。”
“喔~”富察西听了,上下摇了摇头,懂了。
“那咱们下来干什么?”富察西又问道。
胤禛已经不理人了,他在鱼昔的背面上跳动,正从他脚下的鱼昔跳到另一只鱼昔的背面。
“贝勒爷,您是要去那艘船上吗?”富察西追在胤禛的背后问。
自打知道了鱼昔都是不动的了,富察西就大胆了起来,他也学着众人在鱼昔与鱼昔之间跳动。
“是的。”一个侍卫替胤禛回答了问题,因为此时胤禛已经跳到了很远处了,他不可能拉着嗓子和富察西这个大傻说话的。
那样子,太有失身份了!也不想想,他一个贝勒,和一个侍卫嚷嚷着说话,掉价。
况且,胤禛根本就不想暴露他们一行人的踪迹,起码在他们登上了那艘船之前吧。
就这样子,富察西跟着他的贝勒爷,在水面上不停地跳动,从一个鱼昔跳到另一只鱼昔上面,不断地缩短他们和那艘壕船之间的距离。
而此时,在壕船里面,阿奇已经把机关都设计好了,就等着鳖们自投罗网了。
而且,他们也将船上的水手大部分都已经撤回了舱内了,这是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
并且,他们一早就看见了“李”船上下来的人影了。
随着跳跃的步数越多,胤禛他们跨过的鱼昔就越多,距离大壕船的距离也就越来越近了。
在最后几十米的距离里,胤禛停顿下来了,他站在鱼昔背上。
富察西以为贝勒爷是在等他的,于是,他疾步冲上去,一个跳跃就越过了三只鱼昔,迅速地来到了胤禛的背后。
他说:“贝勒爷,我来了。”
胤禛回过头,瞟了富察西一眼,问道:“有没有觉得,情况不对劲?”
“嗯?”富察西朝前面那艘船看去,问说:“哪不对劲了?”
“我都忘了,你是个蠢货。”胤禛扶额,很无奈的说。
“贝勒爷,他们好像没发现咱们,”富察西这会冷静了下来,“按道理,这么近的距离,他们应该有所察觉的才对。”
富察西原以为,靠这么近了,船上的人应该是有所察觉,然后伸出头来查探查探的。
可事实上,船上可见的就是几个火棒子了,而且,看不到巡逻的人。
这就奇怪了,大半夜的,竟然毫无戒备心。
只能说,这家船主心也太大了。
这一看,这艘船上两个高高的阁楼,就该知道,这艘船价值不菲!
船主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防盗之心吗?就不知道会有人觊觎他们的财富的吗?
真么奇怪了!!
“贝勒爷,你说,他们是不是假的。”富察西没来由的一句。
“什么?”胤禛皱起眉头,仿佛他听见了多么怪诞的话。
“贝勒爷,我怀疑这艘船是盗来的,”富察西冷静地分析,“只有盗贼才不会戒备盗贼。”
“你说的好有道理喔!”胤禛说,他狠狠地瞪着富察西。
“嘿嘿……”富察西红着脸摸着头顶,“多谢贝勒爷夸奖。”
见富察西那副嘴脸,胤禛登时就骂开了,“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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