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尾的位置偏高,胤禛站在上面,视线轻而易举地眺望整个江面。
波动的水面过于的平静,看不到猛兽觉醒的可能。
这并不代表是安全的。
危险,都是在安全之下的。
此时,赵启还在船上,他一手拿着弓,令一手又拿了三支箭。
阿奇和他说:“少主,那边好像没有动静了。”
赵启一声:“哼”
“不会是您把鱼昔都吓跑了吧?”阿奇问道。
“哼哼,阿奇,那些鱼昔怎么会那么轻而易举地跑掉,”赵启说,“你不觉得他们消失的太奇怪了吗?”
“少主……”阿奇若有所思地喊了句。
赵启扯笑说:“阿奇,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阿奇眼睛骨碌碌一转,目光投向了“李”船附近的水面……这个平静的水面一定不简单……
赵启已经把箭放到弦上了,阿奇跟在他后面,也拿起了三支箭。
主仆二人双双瞄准了“李”船周围的水面。
“放——”赵启说,他松开了抓在手上的箭,三支箭飞出去了。
与此同时,连同阿奇和其余的下属,他们手上的箭通通都放开,一齐朝同一个方向冲去。
离弦的箭,如脱缰的野马,直奔水面。
天际中,划过一个个漂亮的弓形。
胤禛站在船尾,视线里只瞧见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的黑点朝他这个方向飞来。
像是一群黑燕子。认真想就不对,这江上怎么会有燕子呢~
他皱起了眉头。
“贝勒爷——”富察西的一声尖叫爆起。
胤禛转过头看去,富察西指着胤禛的背后说:“快看,箭!”
胤禛:“……”他回过头,一瞧,那一个个黑点迅速逼近,很快就出现了箭的形状。
“贝勒爷小心!”富察西大吼一声,就奋勇扑上来。
富察西,你干嘛!
胤禛看见扑来的人,浑身的毛都炸起来。
富察西实在是护主心切,看不见胤禛脸上的震怒,径直地就盖了上来,像一张厚厚宽宽的被子那样。
胤禛顶着满脸震惊,而富察西则成功将他家贝勒爷扑倒在地。
“富察西——”胤禛气凶的眼角爬满了褶皱,话从齿缝里面钻出去。
富察西抬起头,面对着胤禛关切地问:“贝勒爷,您没事吧?”
他还没意识到,自己此时正像骑马的人,驾在胤禛腹上。
十分的亲近,就连胤禛本人都意识到了场面的尴尬,富察西却还是沉浸在对自家贝勒爷的关心中。
两人面孔对着彼此放大,上面的毛孔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滚!”胤禛爆了一句,一脚就把富察西踹下去。
“哦——”富察西肚子上被踹了一脚,整个人像球一样在船板上滚起来。
“贝勒爷,您——”富察西捂着肚子,弓着腰,在木板上忍着眼泪,心中的气愤却始终没胆喷出来。
胤禛恶狠狠地瞪了富察西一眼才从木板上跳起来,他伸头往围板外的水面看去。
场面实在是吓人。
“嗷嗷嗷哇哇哇……”他们已经被鱼昔包围了。
只见水面上布满了长齿尖牙的鱼昔,它们纷纷张开了大嘴,沾着涎水的舌头在嘴里面上下弹跳。
“他们看起来很饿……”富察西睁大了眼睛,趴在围板上看的浑身冷汗。
胤禛悠忽的就明白了,那些箭根本就不是奔他们来的,而是奔着潜藏在水底下的鱼昔而来的。
看来,前面那艘船是想致人于死地。
“砰!”胤禛攥紧拳头,狠狠地砸在木板上。
“贝勒爷,咱们现在怎么办?”富察西问道。
“赶紧开船,使劲开,开快点!”胤禛冷静的说。
但是,此时的情况已经很不妙了。原本潜藏在水底的鱼昔几乎全都觉醒了,此时就像虎狼环伺在他们周围。
“所有人,退回舱内,避免被鱼昔看见!”胤禛又指挥的说。
“哈哈,阿奇,你快看,他们被吓的人都不见了!”赵启笑的开怀,指着前面空荡荡的船跟阿奇说。
阿奇也看去,那原本还有十多人的船面竟然不见一个人影。
过了一会,赵启就恢复到正常脸色,他说:“清人也不蠢。”
语气里还带着气愤。
是的,他谋划的就是要激怒鱼昔,使得鱼昔一怒之下将那艘船啃光。
因为,鱼昔的听力并不是很敏捷——并不似它们敏捷的嗅觉,他们并不能根据箭矢发出的声音来判断危险的源头。
但是,只要他们看到了人,就一定会口水直流。
可是,现在,那群狡猾的清人,他们竟然直接躲进了舱内!!
“太可恶了!”赵启举起手中的弓,狠狠地拍在船围板上,气的两眼冒火花。
那箭是用极好的材料弄成的,赵启这么用力的拍打,它的表面却没有出现任何的损伤,起码不是肉眼可见的。
这在如今的大清朝,是鲜有的好箭。
就算是朝廷用来打战的军队,它们的弓箭也没有这个质量。
“少主,要不就这么算了吧?”阿奇小声地劝说,“那可是朝廷的船,咱们还是少惹事生非的好!”
“算什么算!”赵启本就气愤了,被阿奇这几句话这么一激,气的头顶都要冒黑烟了。
他立即将手中的弓举起来,右手又拿上三支箭,放到弦上。
阿奇偏头去看他们家少主时,少主大人脸上正挂着一丝显而易见的邪笑。
“阿奇,你们也拉上!”赵启偏过头,用下巴指着阿奇手上已经垂下去的弓命令道。
“是!”众侍卫齐声回应道,紧接着,他们就跟着赵启,举起手中的弓,放上箭,拉满。
“对准了他们船上的甲板。”赵启说。
这一次,他要换一换目标了。
“是!”侍卫们齐声说,然后,他们就一齐对准了空荡荡的甲板。
“咻——”赵启打了头阵,他松开拉满的箭。
再一次,箭像野马一样冲出去。
跟着那三支箭尾,其余的箭也和雨一样飞出去,直捣像甲板。
“砰砰砰砰……”猛烈的“雨滴”砸在甲板上,发出剧烈的响声,像极了滴在油上面的水滴,哔哔爆爆,爆!
“什么情况?”富察西率先发出了声,他们一群人窝在船内,头顶上跟被人抛了炸弹,轰的邦邦响。
“这怕不是……”富察西不敢说了,他小心地抬头去看一脸镇静的贝勒爷。
“富察西,上去看看!”胤禛点了名说。
“啊?”富察西瞪大眼睛,仿佛是在用眼睛来确定他耳朵听的不是很清楚的东西。
胤禛更是凶狠地瞪了眼富察西,不耐烦的喊:“上去看看。”
“是是是!”富察西很麻溜地说,腿上的动作却很拖延,好像是后面拉了一个大磨的驴,行动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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