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娶妻已经让村子里的人惊讶了一夜,哑巴娶妻然后又跑到丹阳山求仙的事儿又让村子里的人惊讶了一天。

事到如今,谁不知道庄修成了仙师后,却退亲的事儿?

可怜秦淑遇到了个庄修,还没嫁过去,又遇到个嫁过去了,但一样离开的田林。

而比起村民们替秦淑生气而言,秦淑的心情却好像没那么不好。

田林走后,她是一个人回门的。

再次回到父母身边,体会已经完全不同了。

这才一夜,她已经觉得父母的家更像是别人的家了。

她已经成了客人。

此时,秦笙坐在凳子上皱着眉头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这个月发生的事,几乎比他所过的一辈子发生的事情更多。

他皱着眉,听妻子抱怨道:“你说姓田的是个绝情绝义的人,起初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不到但绝情绝义,还奸滑的很。”

二妹儿也接口说:“田哑巴这人真是自不量力,竟然也学庄修哥跑去求仙。他也不看看他是什么货色,进了丹阳观就能成仙师吗?”

这也是秦淑所担忧的。

但她听了妹妹的话后仍旧皱起了眉头道:“他现今是你的姐夫,你纵使对他再不满,也不能失了尊重。”

二妹儿气道:“他娶你,明显是为了咱家的灵草来的,咱家……”

她还要说话,秦笙怒然的一拍桌子道:“跟你娘一样嘴里没个把门,是想让全村的人都知道咱家有灵草吗?”

说完这句,秦笙才看向了女儿:“他有说过,他上山要怎么做吗?”

秦淑摇头:“他不说,我便不问,我只在山下等他的消息就好。”

秦笙忍不住龇牙,看了看大女儿又瞧了瞧二女儿,终于忍不住骂道:“你两个的性子要是中和一下那就好了,难道我秦笙一辈子的基业都要栽到姓庄的和姓田的手里?”

秦淑道:“那又有什么法子呢?我既然嫁给了她,无论如何也只能随了他的意罢了。。”

秦笙道:“好,就算他是为了家里上山的。那他有多大的把握,能让姓庄的和丹阳观的大师兄往后不打咱们家的主意?”

秦淑也皱眉了,她想破了脑袋,也看不出田林成功的可能也猜不到田林的手段。

但她却只是道:“他既然要上山,肯定有自己的把握。”

“那如果他失败,甚至死了呢?”

秦淑便道:“那又有什么法子呢?我既然嫁给了他,若他死了,我就只好替他守节了。”

秦笙无语半晌,最后黑着脸道:“那咱家就等着嫁完女儿后再添个寡妇吧!”

……

山下的事并不影响山上的事。

一帮丹阳观的记名弟子拥着二师兄热热闹闹的上了山,虽说没能找到作案的强人,但他们好吃好喝呆了这么多天,已经足够开心的了。

及至山门前,山门处守山的弟子跑着迎了上来,先见过二师兄后又同相熟的人打听情况。

而上次同三师兄一起的中年男子也在其中,他上下打量了田林几眼道:“小乞丐,前几天你不是刚卖过药草吗,这次上山是为了什么?”

“我上次不是说去大山深处找灵草吗?”

中年男子点头,接着道:“我记着呢,你卖了好些个药草,还赚了十两银子。怎么,你还有药草要卖?”

田林讪讪的笑着道:“是有一株,虽比不上回眸草,却也差不离了。”

中年男子惊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田林:“你们村怎么回事,连续两个人都挖到了百年生的灵草?”

一旁的几个丹阳观弟子语气有些发酸说:“老刘,以后说话客气些,等人见了师傅,到时候就成了咱们师兄了。”

田林忙道:“我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直接去见仙师呢?还是先把灵草交给大师兄,等大师兄定夺才好。”

他说完这句话,周围的人都愣了愣,就是二师兄也多看了田林一眼。

他们知道田林是带了一株多星草来的,以为他要效仿庄修的故事。

倒没想到,田林会先找大师兄。

“你确实需要事先禀报大师兄,咱们丹阳观,管事的一向是大师兄。”

二师兄说完这句,便对中年男子道:“老刘,你先去大师兄住处,我再带小田过去。”

中年男子跑开了,二师兄则吩咐众人散去,然后带着田林往后山而去。

丹阳观并不大,也不算是正经的道观。

这里既不接待香客,也没有什么祖师爷需要参拜。

整个丹阳观,其实更像是一个一群道人组建起来的村落。

自丹阳山的山腰处往上,到处都是依山而建的房屋。

各处房屋外面都搭了杆子,有晾衣的、晒药的。

山腰处的房屋最多也最杂,建了一天石板铺成的路往山上延伸。

而越是往上,房屋则越少,建造的也越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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