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驹并不知道短短几句诗会让魏铮产生巨大的心理压力。
好在客人们纷纷找由头告辞了,连蒯聩也走了。魏驹便带着小蛮回到自己宅子那边。
一路上走去,发现自己宅子的仆人们都成群结队往弥家宅子而来,一些人边走边骂骂咧咧。
“弥家也太过分了。完全不把我们魏家仆从当回事,这又要轰我们去弥家做杂事!”
“真是的,宗主也不管管,任由弥家人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把咱们像牲口一样驱赶过来,太不尊重我们四少爷了!”
魏驹微愣,却看到小蛮一瘪嘴,面露委屈地说:“少爷,您不能什么事都听弥家的,您年纪轻,他们趁机欺到您头上,若不趁现在立威,日后想硬气,怕也难了。”
魏驹苦笑。自己练功遇到生死关卡,若是大舅哥庆足不施以援手,自己只怕是死路一条。
为魏家奴仆们争口硬气,和性命相比,他还是拎得清的。
正在这时,看门人气喘吁吁地大步跑来,面上汗水湿透,惊魂未定地说道:“不好了!大少爷在家门口遇刺!”
魏驹大惊失色,连忙大步往门外跑:“我去看看!”
弥家宅子里现如今空空荡荡没什么人,只在大门里照壁前站着手持宝剑、杀气腾腾的弥速。
大门外几十米远的转角处,魏铮的马车周围横七竖八躺着许多护卫,皆是一招毙命。
魏铮歪在马车里,颤颤巍巍用鲜血湿透的手从怀里掏出装玉环的盒子往外一扔,没了一条胳膊的车夫强撑着精神驱使马车迅速离去。
拐角处转出一个阴森怪人,手里拿着带血的盒子,打开盒子后取出玉环,看了几眼便狞笑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这怪人与其说是人,其实更像个鬼,或者说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
全身消瘦得如同皮包骨,皮肤呈现一种极不正常的颜色,惨白中透着丝丝蓝色荧光。
头上光秃秃地只散乱飘荡着几根白色长发,一身白色的麻布衣裳空荡荡地套在躯干上。
这人佝偻着背,一只脚似乎有问题,行动间侧斜着身子,艰难地挪步。
眼窝深陷,看过来的目光却幽森噬人,如同在看待死物。他伸出长长的赤色舌头舔舐着盒子上的血迹,仿佛在品尝美味佳肴。
令人作呕的黏液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臭气散开,都熏到弥家宅子里了。
青天白日的,这是活见鬼了?
弥速俊面含霜,冷冷地催促道:“快走!”
一身黑衣和锋利宝剑、杀气的衬托下,弥速此时倒有些像天神下凡,威风凛凛。
魏驹怒火中烧,这个二舅哥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在自己家门口让自己走!
新仇旧怨还有魏家奴仆们说的那些话,让魏驹一时对弥家人也心生了几分不满。
因为自己是个不受家人看重的庶子,就该受你弥家人的斥骂吗?
魏驹气呼呼地大步离开。
离开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门外不远处那个阴森怪人,还是关上大门后赶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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