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当初分家时候的困难郑焕霞没少抹眼泪。

但尽管老头子偏心,为了照顾父亲冯朝元的脸她心里的委屈从来没和别人说过!就像是现在一样,家里有好吃的还想着老头子一口,这就是自己的母亲的为人。

对于父母亲和爷爷之间的相处方式冯燕北无法置喙,因为从小他就和老头子不亲近。

而老头子也很少到他们家里来,唯有性格和蔼的奶奶对冯燕北这些孩子们比较亲近,但在家里,铁匠是说一不二的。

到了小叔家里的时候小叔小婶都去上工了,小叔家里两个孩子现在都在上学,所以家里只有老头子和奶奶,冯燕北去的时候他正在哼哧哼哧的锯一块木板。

看见冯燕北来了他停了下来:“你咋来了?”

“爷,我爸说让您和我婆晚上去家里吃饭!”冯燕北咧嘴一笑。

“好儿秆子(好端端的)到你屋里吃啥饭?是不是有啥事情?”老头子脸色一黑道。

“没啥事!弄了一点儿肉就说让你们过去吃!我婆哩?”冯燕北道。

“哦!你婆在屋里做针线。。。你找你婆去,我忙的很!”老头子面无表情,说完又开始锯木头,吱吱呀呀的声音很有节奏。

冯燕北也不意外转身就走。

进了屋里以后奶奶正盘坐在炕上埋头纳鞋底,冯燕北喊了一声婆。

老太太抬头一看是冯燕北,赶紧挥挥手笑道:“娃你来啦?今天没事?”

“没事就过来看看你和我爷!我爸说让你和我爷晚上去屋里吃饭,煮了肉!”冯燕北坐在炕沿上笑道。

老太太慈眉善目一脸笑意,头发花白但是梳的一丝不苟,半旧的衣服收拾的很是干净,没穿鞋子的脚很是小巧,老太太是封建社会时期裹小脚的受害者。

“吃啥肉吃肉,晚上吃了不好消化!”老太太慈爱的看着冯燕北。

老太太在村里人嘴里口碑相当好,对谁都是有说有笑的从来没人见过她和谁红过脸,而且对于冯燕北这些孙子辈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

“少吃点怕啥!婆你眼睛不是不好了么就不要做针线了,这鞋底子可是费劲的很!”冯燕北笑道。

“闲着总是闲着,以后想做估计都看不见了,我这眼睛是越来越不行了!”老太太混在不在意的说道。

在说话的时候老太太在针线筐里的一个小袋子里抓了一把花生,直接塞到冯燕北的口袋里道:“悄悄地!”

“你喝糖水不,要喝自己去倒去!”

“不喝啦!我都是大娃了不喝糖水了!”冯燕北心里感动轻轻抓着老太太的手。

“听你小叔说你最近上工干活啦?这就对了,都是大娃了可不敢天天在外面呼呼了,不然以后咋个娶媳妇儿?”老太太笑眯眯的说道。

“知道嘞!我好好干不动乱子了!”冯燕北笑道。

“你把鞋脱了我给你剪个印子,等我忙完了给你做双鞋!”老太太道。

所谓的剪个印子就是量一下脚的大小,一脚踩在纸上然后用铅笔画个大概的轮廓出来,用剪刀把轮廓剪下来作为布鞋底子的框架,有了这个鞋做大小心里就有数了。

在农村,基本上每个家庭妇女都要会两样,一就是做鞋做衣服,二就是做饭。

不管你做的好与坏,但必须要会做!

要是不会做,婚姻事都不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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