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河畔,船坞前双方远远对峙。
事走到这一步,林阿凤已经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了,心中反倒没了之前的忐忑,一改担惊受怕的模样,长叹一声。
“没想到最后,我林凤居然栽在你这个后辈小子手上,真是后生可畏啊,不过我还是不理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李澹听着林阿凤无奈的语句,笑着走上前,浅浅嗅了嗅之后从林阿凤上衣怀里掏出那枚香囊,随即抛向天空。
紧接着,天空便传来一声啸叫,飞鹰如闪电般掠过叼走那只香囊,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见消失的飞鹰,林阿凤诧异了片刻,随后又是苦笑。
只是还不待他苦笑完,一旁的李二狗一手拎着一具耷拉着脑袋的尸首,直勾勾地扔到了林阿凤身前,看身上的穿着,像是附近的渔夫。
但仔细的观察不难发现,二人都是饺子耳,虎口结有老茧,脖子粗壮,绝对是狠人练家子。
“临走时,应该有人告诉过你们,带着这枚香囊,或可救你们一命,若不是我们比你早一步到这儿,此时恐怕躺在地上的,就不是这二人,而是你们了。”
事实胜于雄辩,看着眼前的尸首,林阿凤总算是明白了究竟怎么一回事。
敢情林悟贤是想私下偷偷将二人给处理掉,不想让自己活口落在其他人手上。
但实际上,李澹早就把他给林悟贤传信的信使买通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是要捉我回去指证林悟贤?”林阿凤边说边冷笑,“若是跟你回去,我还岂会有活路,那与被林悟贤杀死有什么区别?”
“那如果我放你走呢?”
李澹说着,从脚边放着的包袱中取出一套新的蓑衣与斗笠,这是从附近老乡手里买过来的,是渔人常穿的服饰。
如果不是真打算放自己走,李澹也不会做这种准备,一线生机,重新涌上林阿凤的心头。
可转念,他意识到一件事。
那就是蓑衣只有一套。
意味着,李澹只打算放走一个人。
他与纪鸦,只能走一个。
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可不待多想,只是片刻,便有人打破了沉默。
“林老大,你走吧,李大人,我随你回去复命。”
纪鸦并不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林阿凤思维还要更缜密些,眼前的李澹究竟是什么意思,根本不需要对方开口。
“纪鸦,你在说什么浑话!”
“林老大,我打小孤苦伶仃,没有亲人,是你收留了我,待我如亲弟,你的大恩,纪鸦从始至终没有忘记!
况且今日老大你在那种情况下依旧不愿用我的脑袋去换那四人的脑袋,我便又欠了老大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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