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吔屎啦嘞,殷老鬼!怎么连打了三日还要打,这帮明军是疯了不成?”
这里必须澄清一下,林阿凤口中的连打三日,不止是单纯的打了三日。
历史上什么连战了几个月甚至几年的例子都有,那种属于全力打一天,然后开始零敲碎打的进攻,然后再全力打一天,可以理解为马拉松,虽然久,但是不够猛。
这里他所说的连打了三日,是指卯足全力进攻了三天,每天都动真格的,虽然不够持久,但是绝对够顶。
所以林阿凤在城中这几日是一天比一天烦躁,因为明军连日的猛攻,自己手下人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了极点。
加之此前因为西城被袭的缘故,他必须将更多的兵力布置出去以防不测,这使得几乎所有的士兵都没有办法得到有效的休整。
所以,除了一直跟着自己的四五千老人,之前收编的那帮子叛军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怯战与畏战。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之前他们造反跟着的老大是一个山寨里出来的,已经有了几年的感情基础,大伙搭伙出去造反是为了共同富裕。
可是现在跟的老大是半道碰上的,加入属于迫不得已保命。
为了保命把命搭进去。
这话听着都滑稽。
堂下跪着前来通风报信的谢三石手下,此时也是欲哭无泪。
他也不想打,因为此前三天的战斗,东边正面战场的压力越来越大,所以原本只是佯攻的南面也不得已加大了进攻力度,身边不少弟兄已经埋骨城下。
讽刺的是,白天要跟眼前的人拼命,到了晚上,却还要溜进来给他们通风报信。
若不是为了那白花花的银子,他可是打死也不干这作贱人的脏活。
好在谢三石作为林悟贤的嫡系,银子是舍得花的,如今他已经攒够了给儿子娶媳妇的钱和自己的棺材本,剩下的余钱甚至还能去乡下置办十几亩良田。
所以他盘算好了,如果自己能活着回去,这破丘八是决计不再当了,老老实实当个田舍翁就挺好。
纪鸦在一旁见林阿凤着急上火,幽幽搭话道:“林老大,要不咱们主动去跟他们谈和,若是城里人真的哗变了,咱们可不好收场。”
纪鸦的话直接让整个大殿瞬间寂静无声。
林阿凤身子滞了一小会儿,随即转了过来,无声之下,却是张冰冷的脸,眼窝里的刀疤此刻显得格外阴森。
纪鸦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算是触了老大的霉头。
“是我说错话了,林老大,你别放在心上。”
林阿凤没吭声,只是慢慢走到纪鸦的面前,不等任何人反应过来,举起手里的烟枪便直接招呼到了纪鸦脸上,而且绝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直接是将纪鸦整个人打翻在地。
挨了一烟袋锅子的纪鸦嘴里此时正淌着血,身上则沾满了血渍与烟灰,一颗门牙被打掉,半边脸更是肿成一个猪头。
晕头转向的纪鸦此时趴在地上,眼里还是天旋地转,林阿凤的举动却是在他预料之中。
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林阿凤他那已经死掉了的老娘,就是自己这个从十八岁时就跟在他身边的小老弟最了解他。
不过此时的林阿凤还没有消气,走到纪鸦的身边又是将烟枪扬起来,手下人见状赶紧上前去拦,不然说不定真要闹出人命。
被拦下来的林阿凤没有去搀扶纪鸦,而是示意一旁的人,自己则背过了身,缓缓才吐出一句话。
“以后别让我再从你嘴里听到这种没出息的丧气话。”
“是……老大。”
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纪鸦在亲卫的搀扶下坐到床上,一旁是给他处理伤口的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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