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依旧沉默不语,童公子气色微微有些发白。
两人看到陈无疾如此气定神闲,先是有些好奇,之后朝着破庙内望了一眼,然后浮现惊讶。
“你莫非是在看,我有没有被妖魔给吃掉?”
陈无疾笑着说道。
童公子闻言,立即大笑起来:“我自然是没有这个心思,就是兄台这气定神闲的样子,捉妖手段可当真是不同凡响,甚至就连破庙里的阴气都消散殆尽。”
“说笑了,倒是公子去追的那妖魔可比这六个厉害了许多!”
六個是阴鬼,一个是妖魔,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童公子拱手道:“在下童言,那妖魔乃一只巨鳖修成,这些年来一直在此谋财害命,凡此过路的商客只有祭奠一些血肉,才能够平安无事;若是遇到那落单的人,就只能将自己的血肉给交代了,我到此的目的就是要除掉妖魔。”
陈无疾也朝对方回礼道:“公子可真是高义!”
童公子摇摇头,对此不以为意:“高义愧不敢当,兄台若不着急赶路的话,可以跟我到庙中一叙!”
陈无疾想想后说道:“也好。”
那老奴随身携带的包裹不大,但十分能装,这会儿两个茶盏,一个茶壶摆在了陈无疾的面前,待茶水烧开,老奴又递了过来。
陈无疾接过,大饮了一口:“不错,当真是好茶!”
话匣子打开,童公子的话自然就来了:“我乃明州府人氏,自幼就喜欢剑术,少年时读了一些儒家经义、道家之学,便时常想着游历天下,斩妖除魔。后来有幸拜了一位道长为师,也学了一些手段。”
说罢,又指着身旁的老奴道:“此是我师傅身前童子,跟随他修行许多年了,师傅仙逝后就一直与我相依为命,行走于天下。”
那老奴再度朝陈无疾点点头,原来他并不会说话。
“我观兄台剑术非凡,那位道长师傅定也非凡呢?”
被问到这里,童言略有些骄傲:“师傅的手段我若是能全部学会,也不至于昨天晚上那般费劲了。”
此时的他,身上的大氅已不再干净,本该梳拢整齐、头戴美玉的长发也有些凌乱,贵公子气一下子少了好几分。
“可你终究还是将那妖魔彻底除掉了,对吗?”
童言点点头:“不错,还不知陈兄又是来自何处,去往何处呢?”
陈无疾回话道:“与你一样,我也是为了历练,只是暂且不清楚要去往何处,又该去做什么,当然也没有童兄这样的高义!”
这时候,旁边的老奴比比划划起来,陈无疾看了半晌也没有明白这到底是何意,还是童言说道:“陈兄不必介意,我这老奴是说公子也一样高义,举手投足间就诛杀好几个恶鬼,以后往来的商客就安全了。”
听完他的解释,老奴似乎还是不满意,又朝着陈无疾咿咿呀呀起来,就在陈无疾即将要听个大概时,童言喝声道:“别说了,此乃你我之事,与陈兄无关。”
这下陈无疾终于是明白了,老奴是想要他去帮忙,也许是看到他的修为还不错吧。
他朝着童言笑笑:“不知道是什么事?”
对面老奴又吱吱呀呀起来,他生怕陈无疾不明白,直接拉开了童言那件披在外面的大氅,露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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