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装模作样地扬了扬手机：“早看出来你之前在撒谎，所以，刚刚检验指纹的时候，我顺便拜托局里的同事查了查你的身份。”
“你当初……可不是主动从沛阳二院离职的。”
“猥亵患者。”
时沅冷着一张脸，“死者当初同样也是你的患者。”
“本来我就感觉有些奇怪，肖颖为何会那么干脆地承认自己在虐待死者。现在看来，是在为你脱罪吧？”
“而你今天之所以会冲动杀人，大概率是因为，死者不知为何不再像从前那般对你逆来顺受，而是开始反抗了，是吗？”
时沅说着猜测的内容，语气却是笃信无比，“甚至，她可能还暗中搜集了证据，准备暗中揭发你。”
“你这么爱面子的人，连数年之前离职的原因都瞒得死紧，自然不愿眼睁睁地看着死者‘败坏’你的名声。”
她从口袋里摸出来一部智能手机。
是某大牌今年的最新款，可惜屏幕被摔得稀烂，显然已经彻底报废了。
“这是我们从病床底下找到的东西。”
时沅道，“看外观，应该是属于死者的。”
“以她当时的状态，我想，单独一人的话，大概很难把手机摔成这个样子。”
“这部手机里有什么……需要等我们复原之后，再一点点告诉你么？”
时沅眸光清亮。
她没有说把手机修好，因为她知道，以李丰宇的智商，肯定会把里面对他不利的证据删得一干二净。
但是。
李丰宇再怎么聪明，也不过只是一个因为冲动而犯下杀人案的普通人。
他会在犯罪过程中留下证据。
比如这部被摔碎的手机，以及死者脖子上的青紫掐痕。
他那看似完美的计划，也存在着巨大的漏洞。
比如给已死之人喂水，只为了演戏给林慧慧看的刻意。
又比如妄图弃车保帅，将一切责任都推给肖颖，却因为妥协得过于迅速，反而轻易败露了“李阿姨到底在为谁效力”。
李丰宇只是个普通人，无法做到所谓的“完美犯罪”。
所以，时沅笃定。
他同样也不清楚……警方到底有没有手段，将死者手机里那些已经被删除的证据恢复！
看着时沅手上的智能手机。
李丰宇面颊上的肌肉不断抽动着。
过了许久。
他突然冷笑一声：“那又怎样？”
“……什么？”
他的语气实在太过自信，以至于宋泽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听力出问题了。
“我说，那又怎样？”
“就算里面真的有我侵犯曲沫的证据，又能怎样？”
……艹！
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没去管宋泽那仿佛下一秒就要打人的气愤表情，李丰宇笑了，笑得有些癫狂。
“还是那句话，你们有李琴杀人的证据吗？”
“有我指使她杀人的证据吗？”
“喝水过多引发的低血压休克？”他“哈”了一声，“你们既然如此主张，那就去验尸啊。”
“但很可惜，你们只能从曲沫的胃袋里检验出高浓度的安眠药！”
“而安眠药是林慧慧给她喂下的。”
“药瓶上也只留下了她的指纹。”
“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人是我杀的？”
李丰宇下巴微抬，露出了扭曲而又快意的笑容。
“我……”
宋泽开口就想反驳，却绝望地发现……自己反驳不了！
因为他说的都是实话。
安眠药是林慧慧下的。
药瓶上只留有林慧慧一人的指纹。
至于时间上的冲突……病房里又没有监控，谁知道林慧慧到底什么时候下的药？
仅凭林慧慧的一家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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