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将时沅的那一套说辞搬了出来。
说话间。
李丰宇的面色逐渐变得凝重。
李阿姨也显而易见地紧张起来。
宋泽直视着他们：“所以，死者当初到底为什么会患上抑郁？”
“是否……与她身上那些大片大片的淤青有关？”
“！”
李丰宇第一次露出了有些愕然的表情。
宋泽捏着下巴：“那些淤青明显是被人殴打所致，痕迹有新有旧，也就是说，犯案的必然是与死者朝夕相处的人。”
“考虑到死者的病情，除了家人与老师、同学以外，她基本不可能与其他人有接触。”
“而有意思的是……”
他浅笑道，“死者的脖子上也有一道掐痕，是今天才出现的。”
“林慧慧作为一个外人，在你们都在场的情况下，即便她心怀歹意，且有机会和死者单独相处，为了不被你们发现，大概率也不会做得如此明显。”
“所以……”
宋泽最后总结道，“下手的，只能是你们与肖颖这三人之一！”
他面色转冷，“长时间、不间断的家庭暴力，是否是死者的抑郁症愈演愈烈的原因？”
“最初的病因，是否也与你们有关？”
“究竟是怎样的恩怨，让你们当年对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施加暴力不说，甚至还想要她的命？！”
一句句的厉声质问，轻而易举地攻破了李阿姨的心理防线。
“不、不是我做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阿姨！”
李丰宇连忙喝止住她。
对面，宋泽优哉游哉地补着刀：“你们可要想好了，知情不报、包庇真凶……情节严重的话，也是要坐牢的。”
“先生！”
李阿姨目光哀求地望着李丰宇，“您就把真相告诉他吧！夫人犯下的错，为什么要我们来替她买单？”
李丰宇咬紧牙关，一语不发。
李阿姨的眼神中逐渐爬满了绝望。
她的声音颤抖着：“好、好……既然你不说，那就我来替你说！”
“李琴！”
李丰宇喝道，“你忘了当初你家境贫寒，是我们给了你一份工作！没有我们的资助，你孙子早就被强制退学了！”
“那又怎样！”
李阿姨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与夫人伉俪情深，可我是无辜的！”
“你们已经害死了小姐，现在又要拖我这个无辜之人下水吗！”
李丰宇一愣。
见他不再说话，李阿姨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
看着昔日雇主那愣怔的表情，李阿姨局促地张了张嘴：“我、我……”
李丰宇摇了摇头：“什么都不用说了。”
“先生……”
李丰宇面色颓然：“或许……你是对的。”
他叹了口气，抬头看向正在吃瓜的宋泽：“警察先生，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但请你相信……杀人的，绝对不是我的妻子。”
宋泽挑眉，不置可否。
李丰宇也不在意，将死者这些年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
肖家生在农村，祖上以务农为生。
家庭情况不能说很差，只能说是一贫如洗。
一件衣服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那是常态。
作为家中最小的孩子，肖颖虽然不用做一些又苦又累的粗活，却也从未享受过所谓的幸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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