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江佑白,外婆的老脸顿时挤成了一团花。

“哎呀,回趟家还带什么东西,莫浪费钱喏。”

外公吧唧抽了口旱烟,没说什么,但眉眼间也是止不住的笑意。

如果说之前最疼的是小儿子,那现在二老最疼的就是江佑白了。

跟大学生身份没一毛钱关系,就是打心眼里疼这个外孙。

前几年,每次江佑白回村里,家里珍藏的猪油还有腊肉那都是要拿出来的,搞得赵磊这个正牌长孙,愤愤不平时不时吃一下表弟的飞醋。

“我表哥呢?”江佑白看向大舅。

“今天厂子公休没出摊,他去市里进汽水了,咱们摊位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工人们买了烤鸡还要买汽水。”一说到摊位,大舅也是喜不自禁。

“那就好,那就好。”

寒暄了几句,江佑白便一溜烟跑到了灶房。

外婆和亲妈正洗着刚从地里摘来的青菜,外公赵二山坐在土灶前准备生火做饭。

江佑白给外公拿了包庐山香烟,毛遂自荐道:“外公你抽这个,我来烧火。”

外公摆摆手,“抽不惯哩,你别烧了,柴灰大,不要把你的好衣裳糟蹋了。”

江佑白没听,一屁股坐在树墩子上。往灶膛里塞进一把松树叶,摸根火柴划过去,噗呲一声燃了起来,火苗瞬间就盈满了整个灶膛。

又往里添了几根木柴,半间灶房都被照得亮堂堂的。

舒服了...

看着眼前跳动的火苗,时不时拿火钳往里扒拉,江佑白感觉一阵舒坦。

烧火的快乐,那是从原始时代就刻在男人骨子里的DNA。

说不上为什么,但就是很解压。

大铁锅被烧得滋滋冒白烟,外婆往里倒了菜籽油,放了干辣椒爆香,便把刚剁好的鸡块一股脑下了锅。

香味一下子充满了整个灶房,把江佑白都快馋哭了。

柴火鸡,那绝对是在他心中美食榜里排行前三的存在!

肥而不腻,鲜香直奔味蕾深处。

虽然说,柴火灶的火候不如煤气灶。

但柴火烧出来的菜,接地气,有锅气,就是更香。

和板栗一起焖煮了20多分钟,外婆拿起锅盖,撒上一把葱段就出锅了。

又把赵素芬带来的五花肉切了,炒了几个小菜,一家人围坐在八仙桌边。

江佑白陪着兴致高昂的外公和大舅喝起了小酒,外婆则是不住地夹起鸡肉送到他和小赵英的碗里。

江佑白吃得越多,外婆脸上的笑容就更盛。

老人家总有一种朴素的想法,像衣服、首饰这种东西,买得再多那也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只有食物,才是真正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就在这其乐融融的时分,村口那边传来大黄狗狂吠不止的咆哮,紧接着便是一阵呜咽声。

一个农妇扯起嗓子:“老赵家的混世魔王回来啦!”

啪嗒一声。

外婆手里的筷子掉落在地。

江佑白和亲妈对视一眼。

小舅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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