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吃得含哺鼓腹后,几人便坐在屋子内喝着小酒,聊了起来。
期间姚昊与董千离,也是各自向清微打了招呼,分别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这两人的性子本就外放,几番推杯换盏的攀扯下来,他们三人倒也熟络了几分。
不过姚昊与董千离的酒量却是差得一塌糊涂,喝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清微还只是微醺之际,他们二人便相继倒下,昏昏沉沉的睡死过去。
适才一直在默默独酌的陈希夷,此时却是忽而开了口:“早前倒是忘了问,你是因何到了此地?”
清微则是斟满一杯酒,双手捧杯相敬后,沉沉道:“被逐下山后,我就没了去处,幸好常乐念在我也算是替他祖父报了血仇的份上,便让我住在他那酒肆里,闲暇时给他帮帮工。”
“那时我一直心存侥幸,总觉着等到师父什么时候气消了,应当就会重新接纳我回如意观。”
“可我等了两年,却都没能等来师父的传召的消息...”
“一年前,我实在是等得有些心灰意冷了,便决心离开厚德镇,到这大千世界走走看看。”
说着,他却又没来由的顿了下来,随后压低了嗓子,才继续道:“后来我在建州短居了一月,便继续北上,一日路过这卢家村时,却是碰到了怪事...”
陈希夷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问道:“什么怪事?”
清微托着下巴回想了片刻,答道:“那时我才刚行至村外的官道,倏忽间却见官道的前头被一群人给拦住。”
“随后那些人见到我,竟是莫名其妙开始敲锣打鼓、夹道欢迎,而后又对我拉拉扯扯的,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就稀里糊涂的被他们推搡进了村子里...”
“接着他们就说近日村子里闹鬼,想让我出手替他们做一场法事驱鬼。”
清微顿了顿,随即独自斟酒满饮了一杯,复又道:“我看他们说得还算真切,想了想便应了下来。”
“别说,当时还真有一只怨气颇深的厉鬼盘踞在此地,好在那只鬼并不难缠,我没花费多少功夫便就将其处理了。”
“待到法事做完,我便问村子里的那些百姓,为何会提前拦在官道上等着我。”
“而他们则说是村子里那个老疯子告诉他们的,那疯子说,会有一个道士经过这里,且那道士能够除了盘踞在此的厉鬼。”
陈希夷眉头轻佻,不禁疑惑道:“老疯子?”
清微则是十分确定的点了下头,道:“我当时心里头也纳闷,觉着可能是碰到什么能掐会算的高人了,但转念一想,他若是高人,又为何不自己出手,而是让那些村民去大路上等我呢?于是我便想着去拜会那人一番。”
“后来我寻到那老头时,才知道村民们所说的‘疯’,是什么意思。”
“其实那老头并非是真疯,只是对于观星、算学、工巧机关等门道,有着近乎疯怔到扭曲的执念,我与他初见时,他正蹲在屋子里对着一道算术题看得出神,无论我怎么叫,他都是充耳不闻。”
“而后他竟是茶不思饭不想的与那道题足足对峙了三天三夜,待到他将那道题解开后方恢复如常,可他话还没说上一句,却又立马倒头昏了过去。”
陈希夷不由笑出了声,继而问道:“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他这是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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