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儿回到四方商馆时,天已经大亮了。
进门时,发现院子里乌压压站了一群人。
三位皇帝站在最前面,然后是英儿,曾蛟以及商馆所有墨者,就连商馆雇佣的杂役们都在。
草儿在门口站住,狐疑地打量着院中众人,又往自个身后看了看。身后,除了她的马车没别人了。
“干嘛呢?大清早,这是开会呢?”草儿干笑了两声,走进大门。
“馆主早。”众人脸露笑容,齐声施礼问好。
“早早早,大家早上好。”草儿顺手摸了摸曾蛟肩上的金蛇的小脑袋。金儿蹭蹭她的手指,随着腼腆的曾蛟离开了。
怎么,这么多人等在这里,就是等着说早上好吗?
草儿纳闷地看着墨者和杂役们各归各位,目光落在走在最后的一个杂役女孩身上,冷不防却被一个温暖的身体一把抱住。
“草儿,担心死我了,怎么在宫里待了一整夜都没回来?大伙都跟着担心呢。”英儿搂着草儿,又是忧虑又是开心地道。
“唉,还是英儿怀里舒服,在宫里吹了一晚上的风,冷死我了。”草儿抱着英儿开始撒娇。
英儿立刻就心疼了:“这元人皇帝真不是人,怎么还让人站风里呢。”说完就让草儿进屋先吃点心,她去厨房张罗姜汤。
三个皇帝已经知道了元人二品以上官员,连夜进宫的消息,此刻见草儿安然出宫,心里都松了口气。
“进屋坐下说话吧。”秦子婴微笑道,“草儿想必也累了。”
“可不是,我也累。昨晚去宫门好几趟,要不是卫获拦着我,我早就翻墙进宫探听消息了。”杨广一如既往地咋咋呼呼。
朱由检也笑道:“杨广是个坐不住的,子婴也差不多,你要是再不回来,这房里的地板我看都得被他磨下去一层。”
子婴瞟了朱由检一眼,淡笑:“也不知是谁,说熬夜写几封简单的公文,结果错字连篇,一整夜,一封信都没写出来,地上还扔了一堆的废纸。”
“有什么好担心的,筹备得那么稳妥,就是头猪进宫也能办成了,何况是我?”草儿神色轻松,当先进了屋子。
三位皇帝在后面对视一眼,微微摇头。筹备得稳妥是没错,但是这事要是让任何一个人去做,没有那份胆识和急智,都是九死一生。
几人进了房间在桌边坐下,草儿虽然饿了一天一夜,但是却没什么胃口。整个人的小脸看上去都瘦了一圈,但是眼睛却晶亮。
倒了杯茶润了润喉咙,草儿道:“事情都按计划进行,只除了郭守敬。”
“郭守敬怎么了?”朱由检连忙问道,“他没有配合你说出星陨如雨是在辽东?”
“说了,还不止呢。”草儿笑道,“我要说的是,这个郭守敬,以后就是咱们自己人了。你们安排一下,帮他把家搬到开封,让他在忽必烈跟前做事,无后顾之忧。”
三个皇帝互相对视一眼。自己人?这个评价有点高啊。目前草儿手下那么多文臣武将,能被草儿称作自己人的,除了戏班班底,就只有陆秀夫一个。
“对了子婴,你看看能不能把郭守敬发展成墨者,我觉得他很有墨者潜质。”草儿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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