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铄的人需要跑的路最远,所以在收拾停当之后,就立即出发。

先往北,再往西,最后再折向南边。

如果邺城的事情能够顺利,那么也无非是跑点儿冤枉路。但是如果邺城之事失败,真要开战的话,崔铄绕这样子的一个大圈,就能够在韩猛严敬与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成为破局的一个关键点。

崔铄一边行军,一边在心里不断地默默祈祷:“老天有眼,只希望荀谌辛评他们受点儿阻碍,好让我这一次立下奇功,以后能在袁公面前独当一面、地位超越颜良文丑和逢纪郭图等人!”

这是他美好的愿望,但是崔铄坚决不会公开说出来。

因为这四个人如果知道了,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崔铄一路行军,天色开始暗下来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河间国的中水县境内。

部下前来请示:“将军,如今天色黯淡,是否先停下扎营休息?”

崔铄抬头看了看天色,否定了这个提议。

“看天色,明天一早就会有大雾,恐怕还是那种丈外就看不见东西的浓雾。”

“今晚咱们抓紧时间赶路,明天一早反而可以休息。到时候就等到大雾消散再走!”

手下有点儿为难:“将军,兄弟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天色黑下来之后,可是很容易迷路的。”

崔铄问道:“就不能找几个向导吗?这附近有没有愿意支持袁公大业的人?袁公的名望如此宏大,肯定有人愿意投靠的!”

虽然说为了邺城之事的顺利,荀谌辛评已经把冀州各地那些明确表示要死心塌地追随袁绍的家主、豪杰们都找借口调去了邺城,但是总不会连一个可用之人都不留下吧?

崔铄催促手下:“去多派几个人手,把范围尽量扩大一点儿,南边的安平也可以掠着边界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向导!”

但是没多久,手下就哭丧着脸过来汇报:“将军,百姓们都不愿意当向导。说是天黑之后,容易迷路。”

“也有人说若是冀州官军,自然认识道路。若不是冀州官军,他们也不敢带路!”

崔铄抬头看看天,又四周打量。

“先走着再说!总不能今晚停留一夜,明天再被大雾阻挡半天,那样延误了军机,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手下也很气愤:“不是说韩馥政令荒悖,百姓们都满腹怨言吗?怎么我们去找向导,百姓们都夸韩靖?”

“这韩靖小儿到底给他们吃了什么迷药?!”

崔铄刚想说话,就看到左边有人匆匆跑过来。

“将军,来了一个年轻人,说愿意主动给我们做向导。”

“有这好事儿?”崔铄反而有点儿感觉不可思议了。

不是说附近百姓喜欢韩靖,不愿意出来做向导吗?

“带过来我看看!”

很快,几个士卒带过来了一个年轻人。二十岁左右,长得容貌轩昂、风姿隽爽。

此时天色刚刚黑下来,崔铄凑着火把仔细看了看,突然说道:“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咱们之前在哪儿见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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