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烫了,二哥,你再摸摸。”

“嗯,温度的确降下来了。”

屋里,高锦竹用手背反复摸着高锦年的额头,她摸完高锦华也来了一遍。

家里只有一枚体温计,高老太怕传染,不允许高锦年用。

无奈只能用这种土办法来粗略的判断体温。

大哥的高烧退了,这让兄妹俩松了口气,眉宇间总算带上了些喜色。

高锦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我去捡些柴火,小竹你看着点哥。”

他们早上用了家里的灶台热鸡汤,烧掉的柴火都是要还的。

而且得赶在高老太回来之前补上,不然少不得又是一顿打。

高锦华匆匆忙忙的出门,留下高锦竹在家照顾大哥。

倒水吃药,擦身洗脸,忙活完,她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哥,还剩下半碗鸡汤等下你记得喝了,今天天气好,我去后院把被褥晒晒。”

高锦年僵硬的点点头——

他被妹妹用棉被裹得像个大粽子,全身上下只有脑袋能动。

弟弟妹妹这是被吓出阴影了,生怕他病情反复,心意难却,高锦年无奈只能由着他们来。

直到妹妹走远,他才从被子里挣脱出来。

捂了这么一会,又发出一身细毛汗。

拿起陶瓷缸子咕嘟咕嘟喝了一大杯白开水,这才凉快下来。

高锦年朝窗外看了看,蓝天清澈,阳光明媚。

的确是难得的好天气,很适合散步晒太阳。

他从炕上下来,穿好衣服,准备出去走走。

没死没残的,总窝在床上闷得难受,适当的呼吸新鲜空气对身体恢复反而更有好处。

收拾妥当,高锦年正要往出走,转头看到炕上的那半碗鸡汤,犹豫了一下也端在手里。

虽说他已经吃饱了,但这是弟弟妹妹硬省下来的口粮,沉甸甸的满是爱意,不能辜负啊。

走出屋门,高锦年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活动了下关节,身体仿佛都变得轻盈了很多。

不清楚原身得的是什么病,但高锦年能感觉到,自己正在飞速恢复,情况似乎并没有太糟糕。

汪汪汪!!

突然传来的一阵犬吠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高锦年闻声看去。

被拴在角落的黄狗就跟不认识他一样,龇着牙,前身立起,扯着铁链不停发出威胁的嚎叫声。

这条狗是高锦年前些年用半筐苞米跟别人换回来的。

刚到家的时候还生着病,是高锦年省下自己的口粮,熬成米糊糊喂它,细心照料两个月,这才没夭折。

高锦年原计划是给自己找个帮手,打猎时能少些危险。

但等狗养好了病,却被他三叔打着‘狗进山会受伤,治伤浪费钱’的名义给要走了。

不让高锦年带去打猎,就拴在他家房门外。

说是用来看家护院,实际是给他家傻儿子高富贵当玩伴。

高富贵是老来得子,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什么苦,都13岁了,小学还没毕业——因为性格蛮横恶劣无法管教,前些年被学校强制劝退回家。

村子里的小孩也都不爱跟他玩,这条狗就是他唯一的朋友,金贵的很,吃的比高锦年都好。

赵爱军两兄弟是外人,他们进来时狗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高锦年作为主人,狗看见他反倒来了劲。

想想也是挺有意思。

高锦年懒得跟畜牲一般计较,收回目光,搬着板凳在柴火堆边坐下,准备把剩下那半碗汤干掉。

结果碗刚送到嘴边,又被打断。

只见高富贵吸溜着鼻涕从外面跑进来,嘴里大声嚷嚷道:

“把碗放下,那是我的肉!”

话音刚落,这小子扑过来就开始抢。

高锦年无语,真不知道高家这些人有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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