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见高坎看他的表情奇怪,结结巴巴的问道,“衙内,可是有何吩咐?”

“你附耳过来。”高坎收起属性表,左右看了一眼,最后看向林冲。

林冲见高坎那么一幅谨慎的样子,自然是屏息凝神,将耳朵凑了过去。

高坎主打的就是开局一张嘴,剩下全靠编,他沉吟几声后小声道,“林冲,你当禁军教头也有数年,自然也知道禁军的实际情况如何吧?”

“禁军号称八十万,空饷占一半,这就只有四十万人了。这四十万里,老弱占一半,青壮不过二十万人。”高坎长长叹息一口,“这二十万青壮帮工还要去大半,最后落到实处,也就那么十万人罢了。你觉得,这禁军算不算病入膏肓了?”

林冲不敢接话,这高俅是总管禁军的太尉,他如何敢评价此事。

高坎见林冲不说话,自顾自道,“你是不是在想,禁军都是我爹掌管,如此情形,还不是他胡搞。”

“下官不敢。”林冲赶忙抱拳,虽说之前是那么想的,但听说高俅要提拔他为千将,想必还是有识人之能的,按理说不该把禁军管成这样啊。

高坎看出了他眼里的疑问,阴谋论的微笑萦绕再他的嘴角。

“林都头,政治不是那么容易滴!”高坎坐回门楣,翘起二郎腿,眼神三分清明三分忧虑还带着四分沉重,这一番作态让听到林都头三字而沾沾自喜的林冲内心一紧。

听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不知为何,林冲又想听又害怕,手心里都攥出了一层汗,耳朵却不断凑了过去,生怕漏了半个字。

反正都是死,听一半就死哪能瞑目!

“西夏对我大宋年年逼战,辽军更是在边疆磨刀各处生乱,可谓是危机四起啊。就连你我都知禁军弊病,我父亲岂会假装看不见?”

“如今我爹看似是禁军头头,把禁军嚯嚯的不成样子,导致骂声四起,但这背后,却是蔡、童等人的对我父亲的辖制。我爹早就想去空饷,强军队,但——”

“你可知近半空饷全是落入蔡相口袋么?动空饷就是从他嘴里夺食,谁敢这么不要命?而童贯童大人,则一心想拿下燕云十六州,但凡不是他手下的军队,想要扭转军弊,便会迎来他的无情打压,怕被抢了功!”

高坎说话声音不大,但落在林冲耳中却好似惊雷,禁军这般模样竟然是蔡京和童贯的黑手!

“可惜我爹一心向着陛下,却被这两个奸贼处处挤兑,欸!”高坎气愤不已,装模做样的捶了一拳柱子,才长叹一声,“我爹为禁军愁白了头,思来想去,在你身上看到了破局的希望。”

此话听在林冲耳朵里,却是树立起一个高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忠心耿耿的形象。

“恩相大义,卑职敬佩。”林冲见话又落回了他身上,高俅都没法破局,怎么他一个小小的教头就能破局?难道是让他暗杀蔡京和童贯!?

于是他问道,“衙内,可是要我行那荆轲之事?”

荆轲之事?高坎一愣,荆轲有什么事?

荆轲刺秦王,两条毛腿肩上扛?

看林冲那紧张的样子,高坎连连挥手,“林都头莫急,且听我说。”

“郓州梁山泊占地八百里,上有梁山一座,在里面建一座小城也戳戳有余。”高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以被太尉逼走,落草为寇的身份上去,打造一个大寨,吃穿用度一律按照禁军供应,说是匪寇实则是禁军后备役,若是天下有变,梁山军可骤成一支生力军投入战斗,别说都头,届时你这千将之位还不是唾手可得?”

林冲吃着大饼,觉得颇香,只不过他多问了一句,“衙内,若是天下太平无事,那卑职又有什么用?”

听到林冲说这话,高坎哈哈大笑起来。

“若真是太平无事?像我爹这样的忠臣,还需要想这么一个法子?如今奸臣当道,边乱四起,怎么看都是乱世。”高坎为彻底打消他的疑虑,直道,“若真太平无事,你安心发展,日后效仿那十节度,走走场面招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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