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摊老板所说的清风酒楼距离县大门并不算远,陈初走了十几分钟便到地方了。
三层小楼,红木作梁,菜香四溢百米,人进人出,皆穿锦带玉,大富大贵。
这清风酒楼,估计是清远县最贵的饭店了。
陈初摸了摸兜里的几两碎银子,踱步两下,还是放弃了吃霸王餐的想法。
等从李管事那里把拖欠的工钱要回来后再说吧。
在清风酒楼外的小巷墙角里,站靠着一大堆身穿破衣的乞丐,神情木然的望着酒楼门口,当有富贵人家从酒楼里走出来时齐齐一拥而上,跪地叫爷讨要一份活口,随后便被小二乱棍打散。
再有大老爷酒足饭饱后走出时,再一遍一拥而上,再一遍被乱棍打散。
周而复始,总有人嫌烦或是心情好扔下一把铜子的。
这群乞丐就是跟陈初一样从天灾中活口的,逃难到清远县混口饭吃,现在还活着的都是机灵人,饿是饿不死,就是活的有点难看。
陈初很自然的融入其中,找个墙角随便一靠,安安静静的等待着酒楼中抬出烤全猪。
早饭点刚过去,正是百姓上工时,在街头处突然传来敲锣打鼓声,紧随其后的便是大群脚步声。
排排列列近千数量的士兵从街角出现,举着大旗,朝着县大门的方向行去,所到之处行人退避三舍,生怕惹出什么麻烦。
“王师出征,全县每户人家交百文五斤米出征税,祝滕王大人攻城略地,百战百胜!”
军队最前面的打锣人大声吆喝着,一人开路,走出横行霸道的气势来。
路上的平民百姓神情麻木的看着军队远去,哪怕听到要交钱交米,也不敢有一声抱怨。
逆世之中,各种税收的他们已经没有感觉了,有抱怨的全都砍头了。
在别人的管辖地生存,没人惯着他们臭毛病。
陈初听到要交出征税也没什么想法,他之前住的城镇也是在滕王的管辖范围内,在‘黑蝗灾’来临之前,他家就交过出征税了,好像是五十文三斤米。
还是清远县的县太爷黑啊。
“我应该不用再交了吧?”
陈初嘀咕道,也不知道他的户籍还在不在了,不会成黑户了吧?
不过也无所谓,这年头,天灾一来死一城人,黑户遍地都是,走到哪就是哪城人,只要税交上来就行。
滕王是这片西北地上最大的统治者,因围杀了大耀王朝的皇族而闻名天下,自立为王,手下有十万大军,统治十三座城池,看这架势,估计马上就要变成十四城。
“滕王调走了一千兵,那这清远县里不就剩下一千兵了吗?”
陈初隐隐有些心动,县太爷可是这方圆百里最大的土豪,这要是结一下工钱,再远遁千里,摇身一变后他也不成富贵人家了吗?
再想想,再想想,看看李管事能给他结多少工钱吧。
陈初强压下了怦然心动,将胡思乱想甩出脑海,他感觉自己心态出了问题,可能是这几个月憋出了心理疾病,见到有钱人就想火中取栗,简直是穷疯了。
百日火炼白磨练了吗?
他暗自腹诽一句。
待到中午时,当一头几百斤重的烤全猪从清风酒楼中抬出来时,陈初的目光一下子就直了,关于县太爷的念头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肥胖的李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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