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许时茂浓眉大眼的,居然勾结白鹤楼!”

随着钟伯一声怒骂,剩余的十几个弟子也是一阵哗然。

他们的神情大多惊讶茫然,应该不知情,但还是有一两个人面露心虚,定然是同谋。

想想也是,这么一件足以身败名裂的丑闻,许时茂和江羽鹤自然不会让太多人知晓。

“少庄主,我们事先可都不知道这件事,是许时茂教唆我们来的。”

“是啊,他让我们赖在这不走,让你为难,他再借机问你要一笔遣散钱,我们可没想吃里扒外。”

“我们也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才会这么干,真没想过要害你的性命,更别说与白鹤楼同流合污了。”

失去了许时茂这个主心骨,弟子们的心理防线也迅速瓦解,一个接一个的抖出了实情。

任平生充耳不闻,也是懒得听无意义的辩解:“向我爹拜祭请罪后,从此后会无期。”

黄柠双手叉着小蛮腰,愤慨道:“你们一个个真好意思,老庄主生前待你们也算不薄,现在你们居然恩将仇报,若不是公子气量大,换做我早将你们一个个剁手砍脚了!”

“赶紧拜完赶紧滚蛋,免得脏了地方。”钟伯将这些弟子轰去了祠堂。

这些弟子们陆续进去焚香拜祭,看到老庄主的灵位,更是愧疚得无地自容,直接灰溜溜的离去了。

其中有一个相对老成的弟子出来时,走到任平生的身旁,低声道:“少庄主,你舍弃卧龙剑和剑谱自保,是明智之举。但你坏在当众说出了白鹤楼在指使这件事,那江羽鹤岂会善罢甘休,要我说,您还是早做打算吧。”

刚刚说出许时茂勾结江羽鹤,这人也曾面露心虚,于是任平生试探道:“你也投靠了白鹤楼?”

那人没承认也没否认:“许时茂联络我们时,说寻到了靠山,只要我们过来闹事,那个靠山就会出面主持公道,实则是吞并卧龙山庄,还许诺事成后每人都有一大笔安家费。”

“但他不说靠山是谁,大家岂会冒这大风险,我资历深,为了拉拢我的支持,他悄悄与我说出了白鹤楼,但我也留了心眼,怕他乱编,非要铁证,他这才取了一件白鹤楼的信物给我看。”

敢情这群人的心眼都挺多的。

这也给任平生敲响了警钟。

混迹江湖,如履薄冰。

“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了。”黄柠气咻咻道:“要我说,公子刚刚就该斩了那许时茂,一副贼兮兮的贱样,还有他背后的江羽鹤更可恶,亏老庄主生前还跟他称兄道弟,就该把他们的丑事传给全江湖,让武林同道们评评理,让大家看清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任平生面无表情,只有眸光闪烁。

在祠堂里,任平生恨不得将许时茂一剑斩杀了,但他也清楚,这么做固然解气,可也存在着风险。

根据记忆,许时茂在内功剑法和实战方面的实力远胜于他。

万一这家伙狗急跳墙反抗起来,即便自己以轻功遁走,却也暴露了自己是银枪蜡枪头的秘密。

到时,必然会引来白鹤楼图穷匕见的杀机!

要知道,江羽鹤在江湖上的名号可是“白鹤大侠”,以仁义著称,为人处世温文尔雅、急公好义。

当然,这都是表面上的伪装。

这也看出江羽鹤相当爱惜羽毛。

现在江羽鹤教唆许时茂夺取故交的家业、迫害故交的儿子,这事传扬出去,必然会导致人设崩塌。

为了保住名誉,快速灭口一个只会虚张声势的任平生是江羽鹤的必然选择!

而且早在门口对峙时,任平生就想出了一个更稳妥的方案。

他想让许时茂给江羽鹤“传话”,告知说自己成了武道宗师,掌握了超凡的仙法,给江羽鹤起到震慑作用。

他还想让眼前的这些弟子给全武林“传话”,告诉大家,自己知道了许时茂投靠了江羽鹤,于是就把卧龙剑和剑谱交了出去。

而眼前的这些弟子不知道自己是“武道宗师”,还以为自己是畏惧白鹤楼才会妥协退让。

这个消息一旦传到各门各派的耳朵里,那么舆论压力就来到了江羽鹤这一边。

如此一来,江羽鹤一方面忌惮着自己的实力,一方面又忌惮着武林上下的舆论影响,很长时间里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可以说,此时,一个暂时活着的许时茂,远比死了的许时茂对自己更有利!

注意,只是暂时活着。

当许时茂跑出山庄时,任平生就知道这家伙离死期不远了。

不过为了确保许时茂狗带,自己有必要再上一道保险。

至于让绿瑶黄柠送给许时茂的卧龙剑和剑谱,假的……

……

一路狂奔,跑到江畔,上了渡船,许时茂方才停下脚步,连喘了几口大气。

他也不等其他的师兄弟,催促船夫立即驶离,毕竟少庄主说香烧完了就要杀他,他可不敢多逗留片刻。

扭头回望云雾缭绕的卧龙山庄,许时茂一屁股瘫坐在了甲板上。

失算了,失算了,但问题是谁又能算得到,这个天资平庸的少庄主,出去了三年,居然练成了一身绝世仙法!

“应该是领悟了道家术法,融合武学,晋升武道了。”

“而他刚刚能操控火焰,这般修为,怕是只有武道宗师方能做到。”

“呸,堂堂一个武道宗师,竟如此不讲武德,还装溺水欺骗同门,真是卑鄙!”

友谊的小船就这么翻了。

许时茂只能坐在渡船上,载着自己逃离这个修罗场。

沮丧之际,许时茂看向了手里的剑匣子和木盒子。

卧龙剑和剑谱?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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