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需要就不需要了,当我们是厕纸呢,用完就扔!”

“我们生是卧龙人,死是卧龙鬼,想轰我们走没门!”

“是你的意思,还是少庄主的意思,必须给个说法!”

“过河拆桥也不能这样子,我们可是为山庄鞍前马后、出生入死过的!”

“赔我们青春!赔我们青春!”

群情激昂,许时茂也没有阻止,冷笑道:“钟伯,你看见了,这件事,你做得不厚道啊,我们只是回家过个年,回来就要被遣散了,江湖上没这道理啊,如果师父九泉之下有知,也得痛心疾首吧。”

“这样吧,你让少庄主出来,毕竟他现在是卧龙山庄的新主人了,得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公子正在修行,不方便见客。”钟伯没好气道。

“修行?”

许时茂一怔,随即又笑了,后面的人也跟着笑了。

有人还讥讽道:“出门游历了三年,最后游到了赤江里,丢人现眼,这时还埋头苦学有个屁用!”

钟伯的斜眼锁定了那个毒舌家伙,暴怒道:“你说什么!站出来,有本事跟我过过招!”

“你连剑都戳不准,我怕大家说我欺老。”那毒舌家伙不屑道。

钟伯气势汹汹的要提剑杀过去。

剑拔弩张之际,一声娇喝传来:“都住手!”

一袭绿衫,一抹黄裳,两名姿容互相映衬的俏丽少女迎面走来。

绿瑶走到钟伯的身旁,一双丹凤眼扫过气势汹汹的一众弟子,却是怡然不惧、吐字分明:“老庄主尸骨未寒,你们就在山庄闹事,是想背负欺师灭祖的恶名嘛!”

简单一句话,直接让一众弟子都闭嘴了。

这个扣下来的帽子太大太沉重,没人敢挨。

武林江湖,虽然不乏阴谋诡计,但明面上,大家始终恪守着政治正确:忠孝礼仪。

一个不忠不孝的人,即便武功绝顶,也会遭到全江湖人士的唾弃。

尤其是各门各派的大佬,不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嘴上都必须信奉忠孝礼仪,因为大家手下都养着一堆徒子徒孙,要是丧失了这个政治正确,别说外人找茬,徒子徒孙忤逆都有借口了。

人家一句“不忠不孝之人,人人得而诛之”,你死了都没人给收尸。

这也是许时茂等人一开始不敢篡权夺位的主要原因。

师父刚死,他们就从人儿子那夺了山庄,必将成为全武林的众矢之的!

估计庄主的位置还没捂热屁股,那些“正义侠士”就该上门把他们收拾了。

而今天,许时茂等人去而复返,明显透露着蹊跷……

“许师兄,我刚刚听见你们似乎不太信服少庄主,那为何还要留下来?岂不是自找不痛快。”绿瑶质问道。

许时茂看向绿瑶的目光既有贪婪也有谨慎。

他早就觊觎着这个俏丽的婢女了,恨不得立刻占有了她以及山庄。

但他也知道绿萝伶牙俐齿,可不容易糊弄对付,“正因为少庄主太过稚嫩,我们才得坚守山庄,辅佐好他。”

“难得你们还有这片孝心诚意,那好,我去跟少庄主说,让你们都留下来。”绿瑶相当的爽快。

闻言,钟伯焦急忐忑,那些弟子喜上眉梢,只有许时茂没动声色,知道还不能高兴得太早。

果然,绿瑶接着就话锋一转:“既然要留下来,那便要重新签订文书,原来你们与老庄主的师徒契书已经作废了,需与少庄主签下主仆契书。”

当即那群弟子就不肯了,让他们给那个废柴做奴仆,还不如跳赤江里淹死呢。

“不签主仆契书,你们又以什么身份留下来?”绿瑶却是一本正经:“你们与少庄主同辈,莫非还想再拜少庄主为师?”

“我们可以以家臣的身份留下来。”许时茂沉声道。

“许师兄,这里是卧龙山庄,不是卧龙钱庄,可养不起你们几十号的家臣。”绿瑶没好气道:“再说,想当家臣,须得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建树,试问你们当中,几人有这资格?”

许时茂一时无言可辩,只能耍横:“无论如何,如今山庄危难之际,我们得留下来同舟共济,否则愧对师恩。你让少庄主出来,我与他说,你一个婢女,有什么资格在这装腔作势!”

“你确定要见少庄主?”绿瑶的唇角泛起玩味的笑意。

“自然!”许时茂心想等见了那草包,声势大一点,就得把人吓得屁滚尿流了。

绿瑶正要让人去请少庄主,忽然,从上空传来了一阵破风声。

大家循声仰望,顿时一愣。

只见一身宝蓝色袍服的少年,从上空徐徐降落,乘风而来。

落到一半时,登云靴的脚尖只轻轻一踩屋檐,就以翩若惊鸿的身姿落在了许时茂等人的面前。

顺势用手一甩衣襕下摆,任平生气宇轩昂的站定了身姿,昂然凝视着众人。

看到少庄主的绝顶轻功身法,许时茂瞪直了双眼,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身后鸦雀无声的众弟子们也被这匪夷所思的出场方式给惊呆了。

甚至有些人一度冒出了荒诞的念头:似乎拜少庄主为师,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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