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聊天,苏文武知道以三人的脚程,也要走上十天才能到,这一路上免不了风餐路宿,还好三人都是高手,苏文武更是已经突破了先天,只要是有阳光的地方,对于他来说就是主场。
而且不仅是白天,就连晚上他也能感受到天地间的勃勃生机,毕竟月亮会反射阳光的嘛。
也就是说,除非是那种暗无天光的山洞,不然在任何地方与人交手,苏文武都拥有主场优势!
经过两天赶路,苏文武三人见到了途中的第一座城,寿春城。
寿春城不论是大小,还是繁荣度,都远远比不上永宁城,不过既然是城,自然也是富人的居所,三人本想进城好好休整一番,吃顿大餐。
结果在进城时,却发现这座城的气氛很不对劲。
江湖经验一般的苏文武只是觉得这座城很安静,路人行色匆匆,几乎看不到聊天打屁的,所有人都像忙碌的上班族一样,哪怕是出来买东西,也是买完就走,半点不停留,甚至连砍价的行为都没有。
“这城里的人都很忙吗?气氛有点压抑啊。”
苏文武有种熟悉的感觉,这让他很不爽。
这时马五却说:“不是忙,他们是紧张,同时也很害怕。”
“害怕?怕什么?难道这里的地方官很恶毒,喜欢用重刑管理百姓?”
在封建国家中,当官的又叫父母官,听着好像很亲切,但如果结合儒家那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阶级划分理论来解读,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在古代,当爹的杀儿子根本不会受到过重的处罚,如果理由正当,甚至还会被称赞。
可儿子杀爹,不管有没有正当理由,那你就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这一套放在父母官上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想要杀你,你不仅会死,死后还会留下骂名,所谓的杀人诛心就是这个意思。
一旦一个地方的父母官喜欢用重刑管理百姓,那当地的百姓就会生活在无形的恐惧之中,别说作奸犯科了,说话都不敢大声。
当然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的,如果地方官执法过于凶残,让老百姓都没有活路了,那他这个官也就当到头了,甚至命也活到头了。
苏文武脑中闪过这些,以为寿春城的父母官也是这类人,但马五却给出了另一个说法。
“并不是地方官恶毒,而是这里靠近灾区,局势很危险。”
“灾区?你是说要爆发民变了?”
周立冬接话。
“不是要爆发民变,而是早就爆发了,现在大乾每天都有人起义,每隔几天就会有地方官被杀的消息传来,咱们永宁城因为背靠无定河,虽然也遭了旱灾,但还算过得去,再加上底子厚,这才没有出事。”
“可别的地方就不行了,许多地方三年都没下过雨了,土地颗粒无收,没饭吃的百姓就会去偷去抢,而那些家有余粮的地主们,又不想被偷被抢,久而久之,双方就爆发了冲突。”
“而那些地主家往往都有官方背景,真要打起来百姓往往不是对手,可在总人数上,百姓远比地主多,因此冲突的次数与规模只会越来越大,到最后就是杀官抢粮,造反起义。”
周立冬指了指寿春城的城墙。
“寿春城的城墙只有五米高,而且很薄,上面只能勉强站一个弓箭手而已,这样的城防一旦遭遇大规模的起义军,根本守不住的,再加上寿春城距离灾区不远,估计这里的父母官们,现在睡觉都不敢闭眼,更别说城内的这些富户们了。”
“能住在城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有钱人,平时眼高于顶,看不起城外的穷人,可在这种时候,他们是最害怕的。”
“一旦城破,当官的还有可能在官兵的保护下逃走,可这些富户哪有那个本事,到时最先遭到抢劫的就是他们。”
“不仅家里会被洗劫一空,弄不好还会把命搭进去,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寿春城内的人,都那么紧张兮兮的了。”
三人找了家装修还不错的酒楼,大吃了一顿。
一边吃一边聊,聊天的内容当然还是当前的局势,毕竟男人之间的话题,不是女人就是政治,这种习性古今通用。
聊着聊着,苏文武忽然提到了供奉司。
“我说二位大哥,咱们这回营救沈姐,先不论成功还是失败,一旦动手,恐怕就相当于捅了马蜂窝,你们想过后果没?”
“后果?大不了再找个小村子隐居,供奉司的狗鼻子再灵,还能把整个天下都翻一遍不成?”
马五一脸不在乎,他当年可没少干灭地主杀贪官的事情,可有一手冠绝天下的轻功在,先天武者不出,谁也别想抓到他!
“马哥,你当年的情况跟这回可不同,这回供奉司明显是动真格的了,一旦咱们得手,救出了沈姐,没准他们为了抓咱们,真会把天下都翻一遍呢!”
苏文武插了一嘴,而就在这时,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响了,他调出来一看,人立刻就麻了。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王候将相宁有种乎?公然造反起义!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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